雅文小说 > 古代小说 > 后宫惠妃传 > 第二十八章 宫女慕儿全文阅读

说到底,都怪这个不知哪里冒出的家伙。

慕子染抬起头恨恨的盯着他,突然杏子般的眼眸狡黠一转,心中已生一计。

她豁出了身份,抓住萧衡的手腕抬起便是痕痕咬下。

萧衡一同,眉宇间透出不可置信,有转瞬间转为愤怒,稍稍发力收手,便将咬住他不放的慕子染扣在胳膊内。

旁人看着,二人便呈现出萧衡单手环抱住慕子染的羞人姿态。

直到口中有腥甜味传出,慕子染才松了口。挣扎几下,低声威胁道:

“现在你胳膊上我已留下了证据,不想背上轻薄宫女的罪名,便快些放开本,放开我。”慕子染差点习惯性说出“本主”二字,好在适时改口。

这般说着,她扭动几下,却发现不过徒劳。

这点疼痛对萧衡显然算不得什么,

他贴近慕子染的耳畔,

“威胁我吗,你还没有这个本事。”说罢手上加深了力道,让慕子染有一种喘不上气的窒息感,

她轻咳着,拍打萧衡的胳膊,眼中泛.asxs.点泪花,不由放低了姿态,哀求道:

“我都交待,放,放开我。”

萧衡闻言松了手,双眉一挑,目光深邃冷冽,抱着胳膊等待。

慕子染后退几步,支吾着;

“我……我……”

与萧衡保持两臂之距后,慕子染见时机成熟,俯身抓过一把沙土扔下萧衡,撒腿便往景阳宫方向跑去。

他挥手避开沙土,别过头轻咳一声,抬眼见那女子跑走的身影,萧衡眼神微眯。

提气,轻点足尖,飞身而起。

一席蓝衣在夜空中飘扬,轻逸似仙。

好不容易见到了景阳宫门前的汉白玉栏杆,慕子染捂着胸口喘着气,抹了抹额间渗出的冷汗,躲在一侧向外窥视。

见无人追来才放松下身心,靠在墙上,深深呼吸。

“你想去哪。”

身后,熟悉的声音传来。

慕子染只觉毛骨悚然,身形一抖,惊呼出口半瘫在地,指尖点点颤颤,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萧衡向前迈了几步,探出手欲拽向慕子染衣领。

“吱呀。”

景阳宫的朱红漆门适时推开,采薇打着灯笼,睡眼惺忪。身后,兜着鹅黄色绣腊梅披风的赵栖迟款款走出。

见昏暗处一陌生男子,不由退后几步,采薇这才醒了神,壮着胆子挡在赵栖迟身前,机警道:

“何人在此?”

萧衡行了个膝跪礼,恭声道:

“微臣恭请德妃娘娘金安。”

趁着灯火微弱的光亮,赵栖迟定睛一看,便认出了来人正是大将军萧衡。正诧异着转向栏杆下的女子,恍惚间,赵栖迟心中一沉,面色凝重。

那宫女打扮的,不正是白日来过的慕常在吗。

那二人此刻正以极为暧昧的距离在一起,足以叫人怀疑是否做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更不要说慕子染微乱的鬓发于泛红的面颊。

赵栖迟张张口,不知说什么才好。

慕子染慌忙垂下头不着痕迹的拉开距离,目光闪射,双手攥着衣角微微颤抖。犹豫片刻,抬起眸子向德妃透出哀求的目光。

赵栖迟颇有迟疑,蹙着双眉轻咳一声,徐徐道:

“慕儿,本宫命你去寻东西,何以寻到现在?”

说罢,又转向一旁神色耐人寻味的萧衡,

“若是给大人造成了误会,栖迟便替这不知事的奴婢,给大人请罪了。”垂下眼睫,便要屈膝一福。

萧衡哪里敢受,忙摆手,惶恐道“娘娘严重了”,眼神微眯,话锋一转“只是不知,寻何物会寻到御膳房后巷那般偏僻之地?”

赵栖迟敛容,抬手抚过被夜风拂乱的鬓发,拍了拍慕子染的手背,自矜道:

“慕儿,你便解释给大人听。若解释不出,本宫也保你不成。”

慕子染攥紧手心收入袖中,退了几步闪至赵栖迟身后。她向萧衡行了一礼,声音不似方才的慌乱,眸中透出沉稳道:

“回大人的话,奴婢本是奉了娘娘之命送那对扶桑国进贡的东珠耳坠去清洁,回宫途中却被只猫儿惊到,慌乱之中遗失了耳坠。”

顿了顿,小心的觑着二人神色,见并无异样,便继续道:

“奴婢认出那只是御膳房宫女所养,故猜测许是猫儿叼了去。托娘娘的福泽,竟真叫奴婢在后巷处找到了此物。”

慕子染笑吟吟,伸手至二人面前,打开手掌。

光泽莹润,珠体浑圆的东珠耳坠垂了下来,微微摇曳。

赵栖迟摸了摸右耳上与慕子染手中毫无二致的耳坠,颔首道:

“不错,正是本宫所失之物。”

萧衡并未言语,目光定定的望向垂首谦卑的慕子染,尽管佯装镇定,还是藏不住额角微微渗出的稀罕,和她紧抿的朱唇。

不知为何,他竟有些想笑。

“大人……”

赵栖迟以帕子掩住嘴角,低声提醒了句。

萧衡这才回过神,双眉挑起,旋即如常般淡漠,冷声道:

“即是这样便好,更深露重,微臣先行告辞。”

慕子染被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瞧的心慌,不由缩了缩脖子。赵栖迟不动声色将她往自己身后拢了拢,而后朗声说

“采薇,送大人出宫。”

萧衡只接过灯笼,摆了摆手

“不必。”

转身就着灯光向宫门方向行去,衣袍于烈风中抖动,发出阵阵声响。

慕子染同赵栖迟两人这才放下了高高悬起的心,却见那人突然停下脚步,不由再次崩紧神经,

萧衡转头,那双蜜色眼眸淡淡瞥向慕子染,似是在探索着什么一般。

慕子染吓得一噤,被他看着,不知为何心跳愈发剧烈,慌忙别过头。

只听闻到萧衡似笑非笑的语调,

“看来德妃娘娘很衷爱那耳坠子,哪怕只剩一只,也割舍不下。”

他早已洞察了自己这些小伎俩,慕子染抚着冰冷的脸颊,咬唇后怕,颇有劫后余生之感。

萧衡渐行渐远,终于在皇宫的红墙耸立间隐作一小团光晕。乌云蔽月,黑漆漆的天幕叫人生出些不安。

慕子染屈膝行礼,谦卑道:

“嫔妾谢过德妃娘娘,若不是娘娘相助,子染岂能全身而退。”

赵栖迟淡淡扫过那身宫装打扮,背过身去,轻声叮嘱

“本宫今夜不曾帮你,更没有见过你,常在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