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大学生电影节是和官方合作举办的，电影节的影响力一般，但在圈内却是有非同寻常的意义。
在里面得奖，相当于得到了半个官方的认可。
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大导演，大明星都赶着去参加这个奖项了。
主席名叫钟伟，在电影圈还有一重身份，华国电影人协会副会长，在电影圈内影响力颇大。
其实，有钟老先生给《魔女》担任总监一职，电影过审就已经绰绰有余了。
毕竟电影的内容也没有那些含沙射影的内涵，就是血腥暴力了一点。
金老师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她和钟老先生聊这事的时候，学校的老院长也在场，顺带着邀请一下，没想到就答应，还被人顺带提了一个要求。
“万院长让你准备的发言稿，准备好了吗？”金老师脸上浮现笑意，这就是万院长提的要求，开学的时候让李晓作为大二学子的代表发言。
“没呢，不是还有几天时间吗，到时候随便说点就成。”上个台而已，对于明星来说不是什么事，李晓也同样如此。
他没想到的是，学校里还有这么一位电影界的大佬。不过想想倒也正常，毕竟北大是华国数一数二的学府，学校里面关系遍布也是很正常的事。
见李晓没有抗拒的情绪，金老师笑了笑，正准备告辞离开，李晓喊住了她，“金老师，您以后拍戏的话，休息的时候就在我这里休息吧。”
金老师摇头，李晓又道：“您是我的老师，在我这里休息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您别一点孝敬老师的机会都不给我啊！”
见他如此说法，金老师想了想，才点头答应了下来。
现在已经九月份了，天气还不算凉，也不算热，但在房车里休息，总是要比户外那些塑料凳子坐着舒服的。
“电影审核的问题解决了，已经没有后顾之忧，那么，我是不是可以随便来搞了？”看了一眼已经闭眼休息的金老师，李晓开始想搞事。
“算了，不能这样。金老师找别人帮忙的时候，应该已经给剧本和分镜头让人看过了，如果得寸进尺的话，两位大佬会不高兴，金老师夹在中间也不好做。”
没再想杂七杂八的事情，李晓决定还是稳妥起见，其实现在定下来的剧本就是他想要的，没必要为了突出一些镜头，再进行血腥暴力的渲染，那就太过了。
睡了个午觉起来，继续拍摄。
下午的这场戏是枫妹从城里运了饲料开车回到家里，和父母的对话。
演枫妹父母的不是什么知名演员，不过在多部影视剧里面常有露脸，也就是行业里面说的高级龙套。
这场戏，迎来了开机以来的第一个难题。
——枫妹不会开车。
她今年十七岁，还没到考驾照的法定年龄。
没有驾照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附近已经全部清场了，也和相关部门打好了报备，没有驾照开特定的路段倒是也没什么问题。
但是，枫妹不会开车......
所有外在因素李晓都考虑到了，还让人安排好了，但就是忘了这点。
枫妹本身也不是什么不良少女，还没有成年的她，并没有尝试过在违法边缘疯狂试探，别说不会开车，现在让她学一下开一下，她都有点恐惧。
李晓说道：“开一下吧，没事的，特定路段，附近也清场了，不会出问题的。到时候城里的那段就不会有正脸了，可以找替身来开。”
这一场戏他是打算给镜头的，开车的时候，枫妹也会露出正脸，不能用替身。
假开也不是不行，就是在地上放上轨道类的工具，然后汽车开上去，做出行驶的画面，但现在并没有准备到这类型的工具。
等别人从京城拿过来，起码要耽误三四个小时。
而电影一旦开机了，浪费时间就是浪费金钱，钱这东西，李导不缺，资金准备的十分充足，但也不想多出无谓的支出。
“小哥，你让我开小汽车我还敢试一下，可这是小货车啊......”枫妹望了一下眼前略显破旧的小汽车，苦着张脸。
开普通汽车她也怂，不过坐的多了，并没有那么畏惧，可是这种拉货的货车，她刚试过坐上了驾驶位，脑袋只比方向盘高出一点点，就感觉这辆车完全不是她能够掌控的。
枫妹还是一个很称职的演员，自己说完没多久，就硬着头皮爬上了车。看到她坐在驾驶位上的样子，李晓笑着让人找来几个垫子。
随后，李晓自己上了车，亲自教枫妹开车。他不知道自己的驾照能不能开这辆车，在拍电影嘛，会开就没事。
演员，心态总是会好许多，枫妹渡过一开始的慌张后，慢慢地就掌握到了驾驶的窍门。
道具组的人很细心，油门已经限制住了，没有半个小时，枫妹已经达到了拍戏的要求，可以控制车子转弯和踩油门了。
“无人机准备好了吗？”李晓问道。
“准备好了。”立马就有人回应。
拍摄开始，枫妹驾驶着汽车行驶在小道上，无人机和摄影机同时拍摄。
等枫妹开车回来，李晓说道：“再来一遍，脸上多点笑容，和父母关系良好的孩子，回家怎么会绷着一张脸呢？”
枫妹点点头，她虽然会开了，但还是有点怕的，生怕自己开进田里去，不自觉间，表情就有点绷着，小心翼翼的样子。
再来了一遍，枫妹对自己的调整很好，随着车子摇晃，头还一点点的，嘴里哼着歌，一副快乐无邪的样子。
这一段过了，李晓很满意，枫妹一脸劫后余生的下了车，刚刚屁股下的垫子滑了一下，她都以为自己要把车开田里去了，幸好稳住了。
电影拍摄不是按着剧情的顺序来拍的，一般都是拍完一个地方的剧情，再转到另一个地方，这样或许会让演员的情绪和状态不够连贯，但这没办法，这才是最效率省时且省钱的方法。而拍摄的场地，也不可能一直都等着给你用，一般的导演没有那个任性的资格。
现在拍摄的地点，在京城郊外的一处农村，租的一块地，村长听到是要拍电影，拍完电影后，搭建好的木房还留下来送给村子，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还不要租金，只是希望到时候电影出来了，幕后采访的时候帮忙宣传一下这里，李晓也答应了下来。
位置离影视基地不远，有成片的田地，附近还有一片森林，这些地点，可以拍不少剧情。
快临近傍晚，李晓突然有了一个觉得很棒的想法需要补拍，挥手喊来副导演杨玉树，“让大家转场，回影视基地。”
“这......”杨玉树有些懵，这里还有夜戏没拍呢。
“怎么了，影视基地那里，我们不是还有使用权吗？”看到他为难的样子，李晓要不是对自己记忆力很自信，都差点觉得自己记错了。
“那个......李导，转场很麻烦的，要不咱们先拍完这里吧？”杨玉树苦心劝道。
他也是看过剧本的，影视基地那里还有很多戏没拍，李晓就转来了这里。这没啥好说的，毕竟那算高能戏份，放后面拍也能理解，但才转来这里两天，怎么又要转回去了？
李晓不是一般导演，他可以任性，不过也听从别人的建议，想了想，打消了专场的想法，把点子记下来，没有再强求。
......
拍戏的时间过的很快，暑假也以全部结束。
九月八号。
李晓给剧组放了一天假，回到学校参加开学典礼。
此时，校长正在台上讲话，讲话很有水平，不是那种通篇废话的长篇大论，听得李晓频频点头。
而且，人家说再说两句，真的就是只说两句，就单凭这一点，李晓手掌拍的通红，啪啪作响。
接下来请的是学生代表说话，从大四开始，每个人五六分钟的发言时间，很快就轮到了大二的李晓。
听到主持人介绍到李晓的名字，现场霎时间就响起了尖叫声，卷席全场，似是要掀开大礼堂的屋顶。
白衬衫，黑色西裤，皮鞋，为了这次发言，李晓显然也是有所准备的。
在明星里面也是帅的一批的李晓，在现实中，就是能够让人喊破嗓子的神颜。学生们在学校偶尔也有见过，但也是第一次见到穿起了白衬衫的李晓，一个个嗓子跟不要了似的。
李晓迈开大步，步伐不似模特那般专业，走起路来却也是能够让人目不转睛的。
来到台上，李晓神态轻松又不失礼数，轻轻敲了敲麦克风，脸上带着笑容说道：“尊敬的领导、老师、同学们，大家早上好。”
现场掌声不绝，阵仗不知道比先前一位位领导讲话时大了多少，领导们丝毫不恼，反而笑容满面，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隔壁的水木，我们有李晓，你有吗？
虽然现在已经过了发录取通知书的时间段了，但学校要让新生们看看，这就是水木没有的，你们选择了北大，没有错！
北大的开学典礼是有网络直播的，看的人还不少，李晓作为大二的学生代表发言，就是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招生广告！
万院长如此热心的帮忙，李晓并没有对这次发言有敷衍了事的想法，而是有准备的。
此时，万院长就在台下，脸上带着笑容，李晓笑容满满，开口道：“这次，我想送大家几句话。”
“第一句，结交两个“朋友”，一个是图书馆，一个是操场。
俗话说得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而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如果大家能够在大学期间，跟这两个“朋友”朝夕相处的话，不仅能够提高自己的身体素质，让自己承担更多的责任，还能够增长自己的见识，提高自己的能力，这些都可以决定同学们人生的高度。”
“第二句，培养两种功夫：一个是本事，一个是本分，学到本事，是我们进步走向人生高处的钥匙，而本分做人，才能够让我们有更多的机会用上“钥匙”。”
“第三句，吃两种东西，吃苦和吃亏。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方为人上人，这句话大家想必也听过不少，都懂。另外吃亏，是希望同学们可以学会吃一堑长一智，这样我们才能更加健康地成长。”
“最后，希望大家能够不忘初心，记住自己的理想，并为此迈进。”
“好了，就这么多了，谢谢大家。”
李晓微笑下台，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一分钟后，掌声才渐渐停息。
卢飞章等人则是一脸吃惊，看李晓的眼神很陌生，仿佛是第一次认识他这个人一样。
这是李晓说的话？
这是李晓能说的话？
周围的目光都还在聚焦在这边，李晓没有理会，脸上继续保持微笑。
第一排的几位领导则是在开心交谈着：
“不愧是李晓啊，这番话说的有水平！”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说的好啊！”
“万院长，还是您厉害，说动了李晓上台。”
“对对对，现在的孩子明明这么有东西，却是不喜欢表达，还是要有万院长这样的良师进行引导。”
“......”
万院长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李晓的良师，但不妨碍他心里高兴。
......
《魔女》拍摄十分之低调，很少传出来小道消息，圈内对此关注也少了很多。
而此时，李晓正在拍摄最后一场戏份。
火车，硬皮座，枫妹的对面坐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也就是任信源。
枫妹的嘴巴里面塞了鸡蛋，鼓鼓的，眼睛也瞪得大大的，显得非常可爱，她一脸奇怪茫然：“你到底是谁？你认识我吗？”
“当然认识，你也认识我。”任信源微笑。
“咔！”
李晓喊了停，走过去，无语道：“让你笑的诡异，不是让你笑的傻相。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笑的一脸傻相的同时，还可以带着猥琐！”
任信源：“......”
“噗！”枫妹被李晓的形容逗笑了，以至于满嘴的鸡蛋喷出来了不少，因为是仰着头的原因，全喷在了还坐在她对面的任信源的脸上。
任信源：“......”
一股浓浓的蛋白和蛋黄味道，李晓屏住了呼吸，走远了才笑了起来，然后吩咐道：“收拾一下，继续。”
可怜枫妹，连着剥好了三个鸡蛋，又往嘴里塞，继续一副可爱天真的模样。
这幅样子在任信源饰演的二号看来，却是极为可笑和虚伪，让他十分之厌恶。
“我认识你，你也认识我，我是二号，你是一号。”
“大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什么一号二号，枫妹脸上愈发茫然，嘴里的鸡蛋都忘了咀嚼。
二号的忍耐却是来到了极点，站起来，一巴掌呼了过去，然后在快到枫妹的脸上的时候停住。
而枫妹早已吓懵了，泪水在眼里打转，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你在干嘛，我爸可是警察！”一旁的闺蜜大喊了起来。
“我们还会再见的哦！”自称二号的家伙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离开。
闺蜜坡口大骂：“见什么见，臭傻子......”
等她骂完，李晓才喊道：“咔！”
众人齐刷刷地看过来，这是最后一场戏了。
李晓微笑宣布，“《魔女》，杀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