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前辈，刚才那是什么？”面对造成了巨大破坏力的黑耀，李锋也忍不住用上了敬称。
“你竟然不知道？你不是外面来的吗？”黑耀疑惑的看了李锋一眼。
李锋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前辈，我现在只是一个学徒，我在外面加入的也只是一个院长只有二级的学院，距离您现在的层次实在是远了点。”
“啧啧。”黑耀看了看李锋，摇着头感叹了一下，然后略带忧郁的看着隐雾城中间唯一完全完好无损的巨大建筑：“要不是我大概率出不去了，我收你做徒弟也不是不行。不过现在……先看看神怎么说吧。”
黑耀打了个手势，李锋跟着黑耀往城里中间那个虽然外表很扭曲，但是仍然十分气派的巨大建筑物走了过去。虽然地面上刚刚被黑耀的火焰法术灼烧过，但是现在踩上去也就是感觉微微有点温热而已。
“刚才我那一招，就是施法者们能够压制魔兽的资本。从晨星开始，拥有天赋法术的法师就可以把自己的几个法术组合成为连击法术，这些法术的统称是‘闪耀’，晨星法术的连击叫做星耀，加上辉月法术就是月耀，再加上曦日法术就是日耀。虽然这些法术类似于其他的组合法术，但是普通的组合法术最多能把威力提升一倍左右，但是这些法术带来的可是几十倍上百倍的提升，哪怕最差的也在十倍以上。”
“刚才的这一幕，你在外面想要看到可不容易，不管是你们的世界还是马来西亚都一样。刚才我那一招，用在外面的话最轻也是一个持续上千年的活火山群的出现。在大陆那边，自从有过几次强者对决造成不可挽回的重大地质灾害后，你们那边的大陆地区所有晨星以上的施法者就联手签署了一个合约，大概就是除非到生死存亡的关头，否则不得随意使用星耀、月耀和日耀法术，违者将会被其他人联合追杀。”
“不过这里……无所谓，最多过去一周，新的暗界恶魔就会依靠环境凭空出现，然后还是以前的老样子。”
黑耀解释的很详细，在这里他可能是因为距离神已经很近了，完全没有了在外面暴躁的样子。李锋问道：“是所有的晨星以上的法术都有闪耀吗？”
黑耀摇摇头：“当然不是。只有通过修炼能够直达四级以上的高级冥想法的施法者，才能拥有星耀、月耀和日耀。那些靠着不到四级的冥想法提升上来的家伙，就没有闪耀，这类人也是晨星施法者中的最底层，甚至还打不过一些战斗力强点的三级施法者。不过这样的人在晨星中很少，因为冥想法不完善的人，很少有能够提升到晨星的。”
“那么安格列之水提升上来的正式施法者是不是哪怕升到晨星，也无法拥有星耀？”李锋知道机会不多，赶紧问道。
“安格列之水？”黑耀冷笑了几声：“用这种玩意提升上来的人好像一个突破到晨星的都没有，哪怕到三级的历史上也就有那么几个。带闪耀的高级冥想法是不知道多少出色的施法者研究者们呕心沥血研究出的宝贵成果，那些研究者比我还强的都不在少数。那些用安格列之水提升上来并且根据安格列之水的属性随机固化一个天赋法术的施法者，想往上提的话就得继续找更强的材料，固化最少不和自己冲突的其他法术，这些法术能不相互损耗就不错了，还想互相增幅变成闪耀？他们做梦去吧。”
黑耀带着一点嘲讽的哼了一声：“连那个安格列里奥自己在以后都走了变成魔兽的路线，其他人沿着他的路线走还想成功？安格列里奥自己在魔法的道路上都没走多远，在他三级之后就几乎走不下去了，别去学他了。”
“唉。”李锋叹了口气：“能到四级的高级冥想法可不好找。”
他没有问黑耀高级冥想法的事情，因为他知道肯定没那么简单。黑耀听了他的感叹后，往中间建筑看了一眼：“我的冥想法是神赐给我的，除非神开口，否则我是不会传给别人的。不过……”
黑耀抬头看了神殿一眼：这是距离神最近的地方，等会我会向神请示，如果神觉得没问题，我把冥想法传给你也可以。不过别抱太大的希望，我能感觉到，神现在的状态有点不对。”
然后李锋看了看周围：“这些暗界恶魔好像发展出了远超外界的科技的力量？”
“对。”黑耀点点头：“他们的科技很强大，每次军团战斗都会让我们付出巨大的代价，暗界的污染好像给了他们很多发展科技而非修炼自身的动力。我很难说这两条路走到最后到底哪个更强大，如果可以，我也不介意让我们的科研人员从他们手中学点科技过来，但是可惜的是，他们的科技我们是学不了的，他们的知识里也带着毁灭源力的污染，学了之后，也会变成那种有理智但是只会毁灭一切的疯子。”
李锋看了看附近已经被烧成焦尸的一个巨大的浑身布满黑色鳞片的人形生物的尸体，默默地缩了缩脖子。
李锋之后连续问了很多个之前遇到的法术修炼的问题，黑耀也很有耐心的一一解答，直到他们来到了神殿大门口。这个大门看上去还算平整，但是关的特别紧，看不见一丝缝隙。黑耀在门口停了下来，看着这个大门，默然不语。
李锋安静的陪着黑耀站定，黑耀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我上一次来到这里还是在很久很久之前，距离现在也有好几百年了，那个时候，毁灭源力的力量刚出现不久。虽然神在马来西亚已经净化了大部分的毁灭源力，但是神无法确认没有漏网之鱼的出现，所以才创造了我们。我们黑龙一族，是神用自己的血脉创造的。”
“在最开始，我可不是什么黑龙一族的首领，只是一头普通的黑龙。我们的族群，对于权力什么的都是不感兴趣的，除非是做事情需要。除了神给的使命之外，在最开始的时代，我们最大的爱好就是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发呆，最多是没事出来飞的时候吓吓那些市民和村民，从而想办法骗点食物。”
“我们拥有神的血脉，同样也拥有神的使命。我们被神送进了传送门，来到了马来西亚这个世界，处理可能出现的残留污染。除此之外，我们的使命还有繁衍族群，让我们的族群作为世界的守护者，永远的守护着马来西亚世界。”
黑耀说道这里，声音变得清亮了一些，不像之前那么沙哑：“第一条使命，我们做到了。在神的血脉的帮助下，我们能很轻松的遏制住各地出现的毁灭源力的污染，如果运气好，我们甚至还能把一些已经被污染的生命给退回原状。但是第二条使命……太困难了。”
黑耀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神把我们的初始状态设定的太强大，足足有三级巅峰，我们的新生儿刚出生就具有三级巅峰的力量，所以我们就有了与强大的新生力量相匹配的无比低下的生育率，直到现在，整个黑龙一族出生过的新生儿也只有九个。”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的第一个使命也出了问题。在暗界恶魔刚开始出现的时候，也就和凡人差不多，最强大的也就是一个高级战士的水平，但是从第二次开始，它们中就出现了天生具有类法术能力的施法者，到现在的话，刚才我杀死的恶魔里可是有好几个三级的施法者，到下次可能就会出现晨星了。”
“暗界恶魔的施法者和地面上的不一样，他们虽然战斗力比地面上的施法者低很多，但是胜在数量足够多，而且他们比地面上强很多的科技也让他们的军团具备极其强大的破坏力。从第三次暗界入侵开始，我的同胞就出现伤亡了，死在科技武器的攻击之下。”
黑耀说到这里，抬头看了看神殿的大门：“在此之前很久，神的状态也出问题了，在那次之后，神的状态的问题逐渐蔓延到了具有神的血脉的黑龙一族的身上。黑龙一族第一次出现被毁灭源力污染的存在是在，反正很久了，年份我想不起来了。之后，在内忧外患夹击的情况下，我们一族飞速减员，在刚刚被创造出来的时候，黑龙一族足足有三千个，但是现在，只剩下了我一个，除了我之外的最后一头黑龙，在十一天之前，因为被毁灭源力彻底污染，被我亲手杀死了。”
黑耀的声音重新变得沙哑：“现在，我也快被毁灭源力污染了。如果命运注定了整个黑龙一族都要变成疯子，那么，我希望黑龙一族的命运被我亲手终结掉。”
黑耀说到这里，带着一点痛苦和留恋地闭上了眼睛：“晋升为辉月后，借助神的血脉，我对命运有着一点模糊的感应，这是其他的辉月甚至曦日都没有的。我能感觉到，的生命和使命，都会在这座神殿里终结，我会有一个体面的结局，而你……”
说到这里，黑耀睁开了眼睛，深深地看了李锋一眼：“你会是一切的希望。在未来，你需要面对的挑战无比巨大，但是如果你成功，不管是马来西亚的危机，还是外面你的世界的危机，甚至整个宇宙的危机，都会在你手里彻底终结。”
黑耀叹了口气：“可惜，这一天太遥远了，遥远到了我彻底感应不到的程度，连我都只能感应到一个方向而已。我是看不到这一天了。”
李锋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比较好，黑耀也没有指望李锋的回答，他一挥手，神殿门上好几个符文浮现，然后神殿的大门轰然洞开：“让一切在此终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