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高杨紧急提速时触发的音爆，震碎了范特西新办公室的玻璃。
玻璃渣洒得满地都是。
办公桌上也飞过来好多碎末。
格里高利主教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微疼。低头看了看手心，有些许的血迹。
还好，血量不大，不是什么重伤。
却不晓得会不会从此破了相。
老格里高利年轻时代可是捷克共和国最有名的人气偶像大帅哥，虽然现如今已经六十好几，却还是舍不得弄伤了这张堪称完美的脸。
格里高利枢机主教是梵蒂冈新任教皇本笃八世派来的特使。
在佛门代表赶来此地跟范特西组织进行一场事关地球存亡的重大谈判时，光明神教的代表也赶到了。
很明显范博士是个吃里扒外的家伙，这家伙身为蓝眼睛的雅利安种，却优先接待了佛门特使，让教皇特使在冷板凳上等了许久许久，一直等到下半夜才肯接见他。
格里高利的心里虽然不爽，面上却是一脸的慈祥，毫无愠怒之色。
“沙皇的手下真是粗鲁呀！”枢机主教感叹道，“哪有他们这样反恐的？恐怖分子没打下来，恐怕先要误伤了大量的无辜平民。”
范博士笑了笑，“你放心吧！苏霍伊虽然性格莽撞，她的技战术水平还是过硬的。她既然敢在我家动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那就表示她很有把握不会误伤。”
范特西当然知道，苏霍伊当时其实是可以发动“标枪阵列”能力的，那样能够把误伤率降到最低。
苏既然没有选择标枪阵列，断然使用了斯大林的剃刀，这就表示从苏霍伊当时的走位角度上看，那个位置很安全，不会造成大面积的误伤。若非如此的话，她也不会贸然使用斯大林的剃刀打法。
范特西是很熟悉苏霍伊的两大招牌技能。
不过，在这个时空，没人能够知道他竟然会了解这些机密。
截至目前为止，苏霍伊的标枪阵列还是从未启用过的秘密武器呢。
“苏霍伊夫人是个虔信者，范先生您看，关于此案，要不要由我们出面，替您谴责冰熊军方滥用暴力的行为，或者，让她做个深入灵魂的高阶忏悔如何？”
格里高利主教的来意，跟妙音娘相差无几，都是急着赶着想要巴结范博士的意思。
冰熊暴力分子砸坏了范博士家里的玻璃！是可忍孰不可忍！
甚至还祸及了格里高利大帅哥一向珍视的容貌！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公于私，都应该予以惩戒。
“那就谴责吧！”范博士一也不客气，慷概地接受了格里高利送来的这片好意。
然后，这个欲壑难填的恶魔博士，得寸进尺，“仅仅就是谴责一下吗？教廷就没更给力的手段了吗？”
他的意图其实是想摸摸格里高利的底牌。
问问看，教廷方面最大尺度能够提供多大力度的武力惩戒。
在曾经繁荣过的西幻时代，在剑与魔法和龙对抗的旧时代里，光明神教阵营惩戒天使的名气，当年可是大得很呢！
虽然进入科学时代之后，众神凋零，科学神教一家独大。
但是光明神教的市场占有率一直不错，并没有跌破发行价。
道教佛教基本上已经没有多少人问津，但光明神教占用的信仰带宽份额，仍然是相当相当的可观。
所以，惩戒力量，他们其实还是有的吧。
只不过屈服于科学力量的强大威压，不得不转入地下活动模式了。
按照开发组一向的尿性，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这个题材。
不但不会放过，还很可能是相当重视这一块儿。
毕竟，这一块儿屹立数千年不倒的传统信仰之力，是一项开发度相当成熟的既有资源。比之于从零开始重新募集新版邪0教的若干信徒，充分利用已有的光明神教传统营销渠道和现有资源，无疑是更高效更有利的解决方案。
以开发组诸神的能力和眼光而言，他们肯定是不会错过这个重大商机的。
于是，几乎可以肯定：光明神教被开发组渗透得很深很深。
目前地球村60亿人口之中起码还有10亿光明信仰的持有者，这笔资源，倘若开发组没有浪费的话，那就意味着，在暗地里，他们早已偷偷摸摸地养成了一支相当有战斗力的惩戒天使部队。
（红山之战的记忆，超神已经丢失。尤其是战斗环节的详情，完全被抹尽。所以范博士不记得天使军团其实是拥有十亿之众，也不记得光明神教其实是勾结了虫族异种生命。）
范特西组织对光明神教的现状，做过一系列相当深入的调查。
但是所获的大量情报，浮于表面，始终无法渗透到核心层面。
格里高利显然是来自于核心管理层面，这可是条大鱼，既然跑到阿伊达来咬了勾，以范博士的性格，又怎肯轻易放跑了他！
一定要榨干某主教身上所有的营养才行啊！
至于榨取的过程，理所当然是先礼后兵再用上十大酷刑。
现在进行的，显然只是第一步。
比较有礼貌地……试探性地……询问。
“这可是来自教廷的神圣谴责啊！已经是很严厉啦！至于我刚刚提及某种深入灵魂的高阶忏悔，其实已经有超出了严厉的范畴，甚至可是略有些残忍。”
很明显，格里高利企图忽悠范博士。
企图不付出一真正的代价，就从我这里捞到船票吗？格里高利你太天真了吧！
“老格，你今年多大啦？”范老大忽然这么提问。
“蒙了主神的恩宠，本座已经享有了长达64年的世俗福利。”
“64岁了啊？这么大岁数了，怎地还这么不懂事呢？”范博士的态度逐渐透露出一缕毫不掩饰的邪魅狂狷之气。
格里高利的心里吃了一惊。
但是面不改色，“本座不明白范博士所指何意，可以得更透彻一些吗？”
主教大人来此之前，是做好了被敲竹杠的心理准备的。
心想，这家伙究竟想要得到什么好处才肯满足呢？
谈判这回事儿嘛，按例就是如此。
总得先听听大客户开出的价码，然后才能决定下一步的磋商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