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分明就是带着调侃了。
沐伶潇看向南宫玄，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那笑容之中倒像是带了点儿责怪。
只是这种责怪，让莫之言看过去，觉得有些新奇。
他总觉着，沐伶潇这责怪，并不是那种真的怪罪的意思，而是有些像嗔怪。
怎么说呢？
如果用语言来形容，刚刚沐伶潇的表情，就好像是在对南宫玄说，你怎么什么话都在别人面前说……
莫之言的这个想法只是在脑海之中走了一圈，就立马被他自己摇头甩了出去。
这两个人这种相处模式？
不可能吧！
南宫玄轻轻笑了笑道，“你们在做什么呢？”
莫之言指了指药罐，“煮药，还要一段时间，不如你们先去聊吧，我看着就行。”
本来这事情就是他的事儿。
虽说沐伶潇是在问自己秦瑶的调理方法，但也算是在陪自己聊天。
南宫玄轻轻笑了笑道，“好啊。”他看向沐伶潇，“伶潇，我们去聊天，让莫之言一个人在里面就成。”
沐伶潇却是有些犹豫的。
对于他来说，莫之言和南宫玄可都是客人。
留哪个一个人，都不太好。
倒是莫之言先说明了，“我有些步骤是只传徒弟的，就算他不来，一会儿我也会赶你出去的。”
这话也算是给了个台阶。
沐伶潇自然也是听出了几分，便笑着点了点头，这才随着南宫玄走了出去。
两人走到院中，南宫玄才开口，“瑶姨呢？”
他刚进来就没有见着秦瑶，倒是有些疑惑。
沐伶潇抿了抿唇，脸色有些不太好，“娘的身子倒是好了不少，但最近却总是在屋里，问她在做什么，她也只是说，身子乏要休息。”
沐伶潇觉着，自家母亲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
至少，身子乏，要休息这种回答，应当是敷衍。
南宫玄先是一愣，继而就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沐伶潇的头发，“放心，瑶姨想说的时候，自然就会告诉你了。”
沐伶潇似乎也没觉着南宫玄这个动作有什么不妥，轻轻笑了笑。
“你怎的来了？”沐伶潇这才开口问了这个问题。
南宫玄笑了笑道，“怎的？我不能来么？”
沐伶潇摇了摇头。
他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南宫玄也就只是轻轻笑了笑，没有说别的话。
想到赤霄的话，南宫玄盯着沐伶潇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你与我走的这么近，可曾想过会被圣上知道？”
他还是没有问自由与否的事情。
在他看来，直接那么问，他奇怪了。
这个问题倒还是让沐伶潇愣住了。
他眨了眨眼睛，想了想才顺着南宫玄刚刚的问题回答，“想过。”
怎么可能没想过？
他之所以这么多年都和官家子弟保持距离，不就是因为清楚的知道会有这种后果么？
沐伶潇盯着南宫玄看了好一会儿，眼神之中不知道是什么光，他只是轻轻的开口，“你可知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觉着你是个无赖？”
沐伶潇的这话就仿佛是没头没尾的忽然兴起。
南宫玄眨了眨眼，想到他们所谓的第一次遇见。
自然不是说的小时候的事情，而是那次他非要跟着来沐伶潇家的事情。
他点了点头，笑了笑，“也只有你觉着我像无赖。”
沐伶潇瞪了一眼南宫玄，却是又道，“但后来，你给我带了我爹的字画……”他顿了顿，眉眼弯弯，笑起来的时候柔和极了，“我就觉着，你可能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
“只是一幅字画……”南宫玄挠了挠头，觉着有些尴尬。
他当时当然没有觉得有什么。
这只是他要接近沐伶潇的方法。
更何况，他是真的不觉得字画会有这么大的作用。
直到现在，他仍然觉得沐伶潇的形容太夸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