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什么意思？”容峥心里升起一个猜想, 不敢确认是真的，就问道, “难道原来的你已经死了吗？”
“死了。”启成勋耸肩道, “彻彻底底的入土了。”
容峥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 他想起白乐水来，问道：“所以，他也是？”
“不一定。”启成勋知道容峥问的是谁，他斟酌着自己的话语，小心解释道, “成为鬼的原因有很多种, 像是我, 意外车祸躺在床上不治身亡。不过原因再怎么不同, 来到这里后的存在是一样的, 以及不可能回去的事情也是确定的。”
容峥连忙追问道：“还有其他可能？”
启成勋摸着自己的下巴, 瞧着容峥嘿嘿笑道：“那些消息可不能凭白告诉你，你拿什么换？首先说好，威胁我没用, 你就算把我投出副本, 我也不过是失败一次而已。算不上什么大问题。”
容峥挑眉：“你要什么？”
启成勋歪头仔细想了想，回答：“我不缺钱, 当然更不会缺少什么东西，而且在平行世界我根本就不想看到你，所以见面什么的也免了。副本里没有什么可交易的。不如你当我们的盟友吧，帮我们淘汰这里的玩家。当然, 做白工，我什么都不会支付给你。甚至于副本中只剩下你的时候，你就老实的被淘汰出局，怎么样。”这几条下来，当真是霸王条款了，丝毫不肯吃亏。
容峥却很快回答：“我答应。但是你必须告诉我足够多的消息，关于鬼的。”
启成勋点头：“只要你别问我的身份，以及怎么伤害一个鬼追踪一个鬼的事情，其他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容峥：“鬼和玩家本质存在的差别是什么？”
“灵魂和身1体。”启成勋回答，“这个世界和我们原来存在的世界是平行世界，但是其空间本质不同。我们原来的世界是四维空间，而这个平行世界是七维空间。”
“灵魂无法在四维空间中被察觉和出现，却可以在七维空间中显现和存在，并且表象上与三维的人没有任何差别。”启成勋继续道，“当然，本质上的不同仍旧存在，比如在这个世界中，我们不存在生和死，只分存在和消亡。”
容峥想起旅馆的女人说起跳楼的鬼在空中消散的事，问道：“怎么消亡？”
启成勋：“想要消亡的时候，就可以消亡。绝望想死的时候，灵魂就会应其愿望不复存在。”
容峥：“魂飞魄散的那种？”
启成勋点头：“魂飞魄散的那种。”
容峥的脸色更难看了，继续问道：“你之前说，成为鬼的原因不止一个。”
启成勋点头：“对，我问过我的绑定系统，因为我已经发现了真相并且接受了，所以它都告诉了我。
成为鬼的人主要分为三类，一个是被拉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身体消亡的灵魂，一类是预定要拉过来成为玩家，但是因为某种关系遇到事故，结果拉过来的时候身体出现重要损伤，就只能灵魂来到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类就是拉过来的时候，这边出了问题只将灵魂带了过来，将健康的身体留在了原来的世界。
第三类的原因极少，不过也有几个，因为是这边的过错，所以他们在成为鬼后格外受到照顾，好像还有特权，可以挑选副本以及角色设定什么的，就算ooc了也不过是警告几句，处置都是轻拿轻放。真好啊，明明大家都是鬼。”
容峥：“最后一类不能回去吗？”
启成勋摇头：“灵魂穿越时空很容易受时空风暴影响而消散，危险性高达九成，无论哪种方式过来的，最终结果都一样。回不去。”
容峥：“你们商城里应该有回程票吧。”
“哦，那个啊。”启成勋呵呵一笑，“那是骗人的。鬼商城里的回程票价格高的吓人，虽然鬼赚游戏币很快，不过对比上回程票的价格，赚够钱的难度仍旧比玩家高太多。而且每一个绑定系统都会让宿主大肆花费游戏币，避免他们存够游戏币回家。”
容峥：“难道就没有存够的吗？”
启成勋：“有啊。总会有那么一两个的。遇到这样的人可以给三个选择。第一，让他沉睡，在梦中回到虚假的世界见到虚假的亲人。第二，洗掉他在原来世界的记忆，不曾拥有就不会惦记。第三，老实说出真相。一般情况下先执行第三条，第三条不行就向宿主建议第二条，最后是第一条。如果第一条也被拒绝的话，只能解绑系统送他回去，不过九成是个死。”
容峥：“结果呢？”
启成勋托腮：“不知道，反正没听说谁选择回去，看来大家都是惜命的。”
容峥：“你们穿越过来的时候没有相关记忆吗？这么容易被骗？”
启成勋：“灵魂穿越后多少会对记忆有点影响，而且突如其来的死亡的话，灵魂对自己已死的事实毫无所知，除非被点醒。你死过一次就知道了。”
容峥：……关于这点我并不想尝试。
“你知道玩家怎么变成鬼吗？”容峥问道。
启成勋一怔，惊愕的看着荣着呢个：“你认真的？”说完他笑了：“难道是鬼的福利太好，你动心了？如果你在原来的世界没亲戚好友什么的，可以转来这里啊。如果有的话就算了，我告诉你，知道这辈子都见不到亲人可心酸了。”
容峥：“知道还是不知道？”
启成勋：“没有人问过这个问题，我也没问过系统。不过，要想成为我们的同类，果然只有死一死这个可能了吧。”
容峥：……
死一死？他不觉得会这么简单容易。
不然在平行世界因为斗殴或者其他原因死去的玩家，岂不是都能就地成鬼，加入鬼阵营？
“你有认识的鬼是从玩家转过来的吗？”容峥询问道。
启成勋：“没听说过。”
看着容峥转身要走，启成勋问道：“没问题了？”
容峥回过头：“想问的我都问了。没问题了。”
启成勋勾起嘴角：“好，记得我们的约定。”
容峥点头。
门轻声关上，启成勋歪倒在床上：“竟然想变成鬼，真有胆说。”
要是真的去实行甚至成功的话，他会很佩服这个男人。
“相亲的事情，还是算了吧。”启成勋喃喃念叨。
对手是这样的人，他可赢不了。
另外，这个人真的能成为鬼的话，1069忌惮的问题不就不存在了吗？那更没他插足的地方了。
想找一个合心意的对象真难。
回去再找找看吧。
***
白乐水蹲在工作间，想了一会关于相亲的事，又想着容峥的事情，还有在旅馆里看到的那一幕，一会愤怒，一会羞窘，一会恼火，脸色变来变去的，好看极了。
乘务长歪头看着他：“任斯，你还好吗？”
白乐水低头继续收拾杂物。
乘务长又喊了一声他的角色名字，白乐水才回过神来站直身道：“在？啥？”
“我看你脸色变来变去的，在想什么？”
白乐水：“啊……没什么。”
乘务长：“没有和乘客闹纠纷吧。”
白乐水连忙摇头。
乘务长点头：“那就好，你要是和乘客吵起来，我都不知道该维护谁。帮乘客吧，感觉对不起你，毕竟我们关系挺好的。帮你吧，我又怕自己被乘客投诉丢了工作。最后结果可能就是……束手旁观？”
白乐水摆手：“不用，我不会和客人吵起来的。”
“那就好。”乘务长说，“我知道你是个稳重的人。这次的乘客都怪怪的，我很担心。”
白乐水低声问道：“怪？哪里？”
乘务长回答：“八号房间的女演员你知道吗？”
“安杰丽娜？”
乘务长：“对，就是她。前段时间新闻小报上说她和一个姓群的富二代混在一起了，借着对方的东风拿了不少角色。我怀疑那个人，是二号房间老人的儿子。”
白乐水傻眼：“哎？”
乘务长：“那个老人是娱乐公司的老总，不对，前老总，现在公司给他儿子了。”
白乐水：“恩，然后呢？”
“听说最近新闻上又开始报道，老群总有个私生子，打算用私生子换了现在儿子的位置。如果这话是真的话，那位女演员好不容易抱上的豪门金大腿，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白乐水点头：“哦。”
这种戏码在他原来的世界娱乐圈中挺常见的。
不过最大的瓜不是抱上的豪门大腿转眼一文不值，而是大腿没抱上，被自己的好友甚至闺蜜夺走了。
穿越之前新闻还在刷这类消息呢。看热闹的人可多了。
白乐水也是看热闹的其中一员。现在，热闹都没的看了。
“七号房间的客人最近也挺奇怪的。”乘务长继续八卦，“他的那个孩子……”
“乘务长！！！”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有人在大声吵嚷。乘务长皱皱眉，迎了过去：“怎么了？”
来的人是四号房间的那对情侣，其中女生脸色惨白，男生表情也很不好看：“七号房间出事了。快去看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 容峥：亲爱的，为了你，我可以选择死一死。
白乐水：……
这份爱意略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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