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灵！”
看到武灵受伤，曹清明再也站不住了，迈开脚步直接朝着武灵跑了过去。
同时，曹清明也观察起了武灵身上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伤势。
乍一看，除了武灵手握白色短棍的手掌之外，武灵的身上好像并没有什么其他受伤的地方，可也不知道怎么的，武灵的脸色不是太好看，嘴唇，也是隐隐有些发白……
“星灵，你怎么样？”
很快，曹清明冲到了武灵的身边，一把拉起武灵的手，有些焦急的询问道。
白钧、方元宿，以及不远处的戎琮马和趴在马背上就像是睡着了似的的赢勾都没有受到什么伤。
与武灵离得近了，曹清明也发现了武灵只有手握白色短棍的手掌流了不少的血。
可是，武灵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并不好。
曹清明甚至能够感觉到武灵一直在有意无意的调整自己的气息，呼吸一会重一会轻的。
要是放在平时，这样的表现倒并不算是什么大事，可是现在武灵一副明显有些想要压制呼吸的样子，加上她有些苍白的脸色，让曹清明根本就放不下心来……
“别担心，清明，我没事的。”
“你没受伤吧？”
武灵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一边说着，一边用另一只手将手掌上的白色短棍提了起来。
白色短棍离手，带起了少许殷红的鲜血，曹清明能够看到武灵的手掌上的皮肤都被卓宁刚刚砸下的白色短棍砸开了，看起来，伤的并不轻。
在曹清明的印象中，除了被曹夏稚以神位扭转的过往中，他用破阵枪刺穿了武灵的身体之外，武灵这好像还是头一次受伤。
可是……
“星灵……，你的手……，还有你……”
“别担心，先离开这里吧，那人，现在已经不是你所熟知的卓宁了。”
曹清明刚想说些什么，武灵却先一步朝他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不是卓宁了……？”
武灵这么一说，其实也算是印证了曹清明心中的猜想。
他早就猜想过，刚才卓宁施展出来的各种能力，是不属于卓宁本身的。
可是如果那人不是卓宁，他又会是谁呢……
“星灵……，你别吓我，你真的没事吗，你的脸色……”
武灵的轻声安慰，不仅没让曹清明放下心来，反而，还让曹清明越发担心起了武灵的情况。
曹清明很清楚，武灵现在，根本就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不过，因为紧张、担心等负面情绪的影响，曹清明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了，说话吞吞吐吐的……
“别担心，先离开这里吧，那人不会善罢甘休的，虽然我无法确定他的身份，不过，他与我多次和你提起过的方孔富之间应该有着关联。”
武灵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轻轻摸了摸曹清明的脸颊，柔声说道。
“与方孔富有关联……？”
武灵这么一说，曹清明心中的疑惑又增加了，武灵可告诉过他，方士一脉虽然一直没有舍弃对长生不老的追求，炼制过许多所谓的长生不老药。
可真正能实现长生不老的方法，在方士一脉中并没有真的出现。
方元宿这个活了一千多年的大方师也就罢了，毕竟他自己都说他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体内有什么东西。
可这方孔富，可是秦汉时期的人啊。
与方孔富有关联，岂不是说这个样貌和卓宁“一模一样”的人活了两千多岁了？
“清明，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那卓宁的身上，好像"寄居"了另一个人，这个人能够自由的控制卓宁的身体，为的，就是这大方师之墓中方元宿的尸身。”
“卓宁，也应该并不属于方士一脉偏支，而是属于避世了两千余年，方孔富带走的那一脉方士主支。”
“好了清明，那人并没有走远，只是因为忌惮我，暂时躲藏了起来，我知道的这些，之后我都会告诉你的，先离开这里吧。”
武灵像是听到了曹清明心中的疑惑，快速的为曹清明解释了几句。
不过，武灵并没有说太多，这句话说完，他缓缓蹲下身子，在方元宿错愕的目光中，用手掌轻轻按在了方元宿的心口的上。
冬……
随着冬的一声，类似于心脏剧烈跳动似的闷响传来，方元宿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看到武灵的动作，曹清明也知道，武灵这是准备先行离开。
所以，他也通过心念唤出了禁宿汉剑，朝着白钧点了点头头后，心念一动，将白钧收回到了禁宿汉剑之中。
在这个过程中，戎琮马也拖着赢勾回到了曹清明的身边。
曹清明从戎琮马上将赢勾抱了下来，之后，又通过心念将戎琮马消散……
“星灵，之前……”
做好这些，曹清明本来准备和武灵提一句之前他解决掉的那两个卓宁的手下赵毅和孙从塔的。
可是曹清明无意间的一瞥，却发现这两人不知何时已经没了踪迹，放眼望去，所见之处已经再没有任何人影了……
曹清明愣神的功夫，武灵没再多说些什么，伸出手掌轻轻在了双眼紧闭的方元宿的额头上。
眨眼间，武灵、曹清明连带着赢勾和方孔富的身形一起开始缓缓变得虚幻，片刻之后，四人一同消失在了原地……
……
啪嗒……啪嗒……
武灵和曹清明等人刚刚消失，“卓宁”迈着沉重的脚步从那已经有些倾斜，随时都有可能轰然倒塌的参天大树之后缓缓走了出来。
他的脚步很是沉重，每走一步，都会带起一阵脚掌与地面沙土的摩擦声……
现身后，“卓宁”冷眼望了望曹清明几人消失的方向，不知想了些什么……
砰……
突然，从那数十米高的参天大树之上，一个人影垂直下落。
转瞬之间，便落在了“卓宁”的身旁，而这个人，正是最开始卓宁留在大方师之墓上方的三人中，除去孙从塔和赵毅之外的第三人。
这人的存在感，也是卓宁手下方士中，最低的一个……
“拜见大方师。”
这人落地后，伸出两根手指放于额头前，朝着“卓宁”行了一个卓宁向方元宿行过的“灵台礼”，轻声呼喊道。
“嗯，回去之后，好好调查一下那些人的身份。”
“卓宁”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人所行的灵台礼，随后轻声说道。
“是……，大方师，我们就要这样放任他们离开吗……”
卓宁身边的方士点了点头，随后，有些犹豫的询问道。
“带来的器，已经全都折损在地下了，若不是有诸多法器供我借助，这具器也会损毁。”
“没有器，我和卓宁那小辈都会有消散的危险。”
“那些人都很特殊，尤其是那女子，若不是那女子中了沂璃之毒就算方孔富大方师在世，恐怕也不是她的对手。”
“沂璃之毒入体，就再无可解之法，那女子表面并无大碍，但她看起来终究还是没有脱离肉身的桎梏，沂璃之毒，她绝无摆脱的可能。”
“在这时与她两败俱伤，一损俱损，岂不儿戏？”
“卓宁”面不改色，沉声说道。
“是，大方师，是我愚钝，还请大方师见谅，大方师请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查清那些人的来路，锁定他们的位置。”
方士低下了头，沉声说道。
“哎，算算时日，原本还以为方元宿这小辈已经身陨，没想到，他不仅还活着，我居然还让他以泥身之法逃了。”
“那女子，更是毁了我数十件法器，真可谓，世事难预料啊……”
“卓宁”叹了口气，沉声说道。
“大方师，您刚刚出世，术法还未完全恢复，又借他人之身施术，此番成就，已经是让我等望尘莫及了……”
“卓宁”身边的方士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