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宁死后，曹清明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
此刻，曹清明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在弄清楚墓室中两次杀死了卓宁的生灵是什么之前，他绝对不会走进这间墓室和那东西正面接触。
能够在短短数秒内肢解卓宁的生灵，他进去了，下场真不一定能比卓宁好到哪里去。
要知道，浅蓝色火焰是能帮他恢复伤势没错，可火焰也只能帮他“恢复伤势”，如果头掉了，他可是一样会死的……
随着死亡之类的想法涌现，曹清明第一次真正的感觉到了阵阵恐惧，在恐惧的驱使下，曹清明的身体逐渐开始有些发抖，也萌生出了些许退意。
就这样，曹清明双眼一直警惕的注视着身前那敞开的墓门，但他的脚步，却始终都在不听使唤的后退着。
这个过程，一直持续了数分钟，就在曹清明脑海中止不住的胡思乱想的时候，卓宁的声音，突然从他的身后传了过来……
“曹先生，让你见笑了，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卓宁的声音让神经高度紧绷着的曹清明几乎没有进行任何思考，就勐的提起了手中的破阵枪朝着身后砸了过去！
砰！！！
随着一阵轰鸣声的响起，破阵枪重重的砸在了曹清明身后甬道的地面上。
地面在破阵枪的冲击下被砸出了一道道密集的龟裂纹，而卓宁，此刻就站在破阵枪枪尖往后两三米的地方……
“卓宁……”
再次看到卓宁，曹清明知道卓宁一定是又完成了一次夺舍，可曹清明现在，是真没有心情陪着卓宁在这大方师之墓里折腾下去了……
“卓宁，那墓室里的东西从头到尾我只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残影，你想送死我不拦你，可我还有很多事情想做，没想过要死在这里。”
曹清明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卓宁沉声说道。
这句话说完，曹清明随手消散了手中的破阵枪，绕过了甬道内的卓宁，快步朝着之前的墓室走去。
在曹清明看来，回到连天之树那里等着武灵来找他，才是现在最理智的做法……
“曹先生，其实，我掌握了一些门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墓室里的生灵，应该是一只夜叉。”
面对曹清明想要离开的举动，卓宁没有做出任何阻拦，而是若有所思的开口说道。
“什么夜叉，我不认得，我只知道那墓室里的东西不好惹。”
曹清明随口吐槽了一句，脚步不停，继续朝前走去。
“曹先生，夜叉是以迅捷，灵敏而着称的鬼怪，其轻捷，勇健，又被称之为药叉。”
“夜叉的样貌时人，时兽，分为空行和地行两种。”
“刚刚杀死我的那只夜叉，应当就是空行中的一种。”
“不瞒曹先生，我方士一门中，有一种被称作厌神之法的控神之术，我想，曹先生应该对此法记忆犹新的吧。”
突然，卓宁若有所思的高声说道。
卓宁的话令曹清明缓缓停下了脚步，沉声询问道。
“大方师这时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曹先生对着厌神之法应该是有些了解的。”
“曹先生，你应该不想看到我用这厌神之法，控制住夜叉吧？”
卓宁笑着说道。
“……，大方师，这是在威胁我？”
听到卓宁的话，曹清明缓缓转过身，朝着卓宁沉声询问道。
“曹先生，我多死上几次，还是有能够成功施展出厌神之法的可能的，不过我现在并不想与曹先生交手，暂时也不想破坏与曹先生之间缔结的合作关系。”
“曹先生，方元宿大方师的随葬之物我们现在可还并未找到，曹先生这样走了，对你来讲可是一件损失啊。”
卓宁缓缓转过身，望着曹清明笑着说道。
“你……”
曹清明当然知道卓宁现在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或许，他心里的盘算卓宁早就察觉到了，卓宁现在，是在威胁他继续合作，同时，也在阐述继续合作下去的好处……
“大方师想要怎么对付夜叉，那夜叉来无影去无踪，恐怕不是那么好解决的吧？”
在曹清明一阵取舍之下，最终，曹清明还是担心卓宁真的有能够通过厌神之法控制住夜叉的可能性。
坦白说，这夜叉可要比不可杀难对付的多，他现在，也确实是没能想到任何应对夜叉的办法……
想到这，曹清明忽然回想起了之前遇到的不可杀。
不可杀为什么会将卓宁拖到有夜叉存在的这间墓室？
难不成，是不可杀想要借夜叉之手杀掉卓宁？
曹清明还记得，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不可杀正伸出手抓向他。
那时的不可杀想要做什么，曹清明不得而知，不过这不可杀杀了一名方士，又绕开了其他陷入幻境无法自拔的方士最先找到了他，曹清明总觉得，这事情好像没有他看到的那么简单。
说不好，那不可杀与夜叉之间存在着某种关联，也不一定……
“曹先生，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问曹先生一个问题。”
突然，卓宁缓缓开口，朝着曹清明轻声说道。
“大方师有什么问题？”
曹清明皱了皱眉头，轻声反问道。
“曹先生在这墓道之中，可曾感受到过危险？”
曹清明的话音刚落，卓宁就立刻笑着询问道。
“危险？没有。”
曹清明摇了摇头，否定道。
“那曹先生可想过，这夜叉会对走进墓室的人发起攻击，但为什么不会从这墓室中走出来吗？”
卓宁继续追问到。
“为什么……”
经过卓宁的提醒，曹清明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上一次卓宁刚刚走进墓室，没多久夜叉就朝他发动了攻击。
可现在，他们就在墓室外，已经站了很久了，但夜叉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想要从墓室中走出来攻击他们的意思，这是为什么？
这样想着，曹清明伸出双手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事实上，曹清明那嗜睡的毛病早就出现了，只是他一直在强撑着罢了。
他和武灵赢勾三人抵达婴啼谷的时候，时间就已经是深夜了，由于一直没看手机，在这大方师之墓中，曹清明已经分不清现在是几点了。
在困意、心季、惊魂未定等一系列负面情绪的影响下，曹清明的思绪越来越混乱，意识也越来越模湖。
不然这么简单的疑点，他也不至于现在在卓宁的提醒下才刚刚发现……
“大方师的意思是，这墓室中有什么东西在限制着夜叉？”
短暂的思索过后，曹清明朝着卓宁轻声询问道。
“嗯，曹先生说得没错，这夜叉，应该与外面的郇一样，都是方元宿大方师特意留下，用来看守这先代大方师长眠之地的。”
“既然是看守，就代表绝不会没有解决的方法，我之前说过的，先代大方师会在墓中，刻意留下一条生路，这一点，曹先生还记得吧。”
卓宁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卓宁这么一说，曹清明也渐渐理解了卓宁为什么没有直接尝试用厌神之法控制夜叉。
虽然卓宁本身是个人渣，这一点是母庸置疑的，可卓宁从进入大方师之墓开始，好像确实没有破坏过墓中的任何东西。
连天之树下不死的大妖卓宁没有去管，抓走了卓宁的不可杀卓宁没有反抗，就连这夜叉杀了卓宁两次，卓宁也还在这里研究生路。
如此说来，这卓宁有没有可能，真的是在以现任大方师的身份在尊重先代大方师之墓？
“大方师说了这么多，生路在哪，大方师猜到了吗？”
想到这，曹清明缓缓开口朝着卓宁轻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