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咖啡店里面大多都是一些买早餐的学生和上班族。正好程音没有吃早饭，在咖啡店里面是数遍买了一个蔬菜三明治。
“您是怎么和宋月认识的？”
程音看着余途有些好奇，但是这件事情是说来话长的，因为他总不能说是两个人一起经历了死亡游戏才认识的，这要是说来估计也是一种奇缘。
“机缘巧合之下认识的，可能是聊天比较投缘吧，后来也是偶尔碰了几次面，一来二去的就比较熟了。”
“原来是这样子啊。”
程音听着觉得有些奇妙：“宋月平时很好和男生交好，不过看起来她真心和你交朋友的，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对那些男生那么上心。”
“这样子的吗，那我还是挺荣幸的，其实我一直都特别欣赏这种独立自强的女孩子。”
说对宋月没有好感全部都是骗人的，但是好感也只是好感，还是比较欣赏宋月这样子的女孩子的。
两个人的交谈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入秋的天气比较冷。屋里面的位置全部都被人占完了，两个人在露天的座椅上面逗留了一小会，就准备离开。
“焦斜先生给我发短信了，我们可以提前过去了，在这么冷的天气里面让你等那么久真的是不好意思了。”
程音说话总是带着一种稳重的味道，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会持家的女主人一样，并且人也长得十分漂亮，整个人也是聪明的。
整条艺术街的画店都差不多开门了，做这种艺术生意的基本上也都是饥一顿饱一顿。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当然像是给别比较有技术的，还是能够有比较稳定的收入了。
想来焦斜先生就是这样子的一个人。
画布的门看起来也是刚开不久，往里面走只看见一个脖子里面挂着耳机的男孩，身上穿着一个黑色的运动外套，脖子上还挂着一个明晃晃的银项链，看起来分外有精神，两个耳边还带着黑色的耳钉，正哼着歌开始摆弄这画布里面的画作。
“你们过来了？”
男孩朝着两个人一笑露出了最里面的虎牙。
“你就是焦斜？”
看到和自己脑子里面幻想的人设出现了极大的落差之后，余途有些难以置信，眼前的这个看起来活泼阳光的男孩手笔下面的画面会是这样子的典雅，含蓄，丝毫没有半点张扬。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反差萌，只不过这种反差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吧···
焦斜看着他伸出了一只手：“你好我是焦斜，程音和宋月都跟我说过你。”
两个人握了握手，这样子的开局开算是友好。但是余途也丝毫不遮掩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自己是有一些问题想要问焦斜。程音似乎也很习惯着种，自己离开了休息室。
“不好意思，焦先生，我这次来不是为了和你谈生意的。我是想要了解你一副画上面的模特。”
“很多人找我聊天，第一个问题就是问的我画上面的模特是谁。”
当然这对画家来说谈不上是一宗多么好的事情，虽然像是一种侧面的夸赞一个人的画技和审美。不过应该很多画家都不会喜欢这种夸人的方式的，毕竟这真的很冒犯。
“没关系，你可以问的，在我这里并不避讳那么多，你想问的是哪一个？”
“我想问的是走廊里面尽头的哪一张画，就是那个没有露脸的女人，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找她做模特的。”
焦斜并没有很直接的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盯着已经烧开的水壶，然后看着水沸腾起来。最后将热水倒在了茶叶上面，然后将茶叶洗过一遍之后倒掉，往里面倒进去了新的热水。
“你认识她吗？”
焦斜的声音不轻不重，他手上面倒着茶水，但是眼睛里面的余光还是在看着他，就像是在观察他的表情。
“算是认识。”
焦斜听到这个回答，坐直了自己的身体，然后看着余途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用另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脸摆出了一个无精打采的窘迫。
“这个女人当初说好的，但是跑单了，害的我画画了一半，最后还剩下了一半没画，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
余途看着着他，内心忍不住的有些疑惑，程音见过这个人的真正面孔吗。
“那我也就不瞒你了，其实这个女人已经死了，并且她是自杀的。在她自杀之前他就来过你这里。”
焦斜算是彻底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了，但是这个女人死了到是真的出乎他的意料。不过他的脸上面也并没有那么紧张，因为毕竟事不关己，清者自清。
“我带你去看看我画室吧。”
焦斜的工作室就在画廊的楼上，楼上面的一整个空间全部都是他工作的地方。上面摆着十几个画架，并且其中还有很多的半成品，或者是刚开始打上草稿的一些线稿。
里面一共有两个展示台，还有不少的石膏人模特。地板上面桌子上面还有不少的颜料污渍，而焦斜却是绕过了层层的画架，从一个角落里面拿出来了一个画板。
画板上面画的是一个体的草稿，全部都是一些凌乱的铅笔线稿，大概可以看出来一个人形，那是一个端坐着的女人，手里面拿着一束看不出来是什么的花。
“这个女人并不是我找来的，可以说是她自己找到我这里的。但是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其中还有一点就是，她符合我的新画的立意，所以我就选择她做模特了。但是这个人平时也不说话，一坐着就是好长时间不懂，我差点就以为是那个公司里面的专业模特了。”
“不过她的确是有专业的那个标准。”
“当初我们是签了两幅画，现在一副画都没有完成，这个人就联系不上了。”
说道这里焦斜的心里面还是有一点惋惜的，毕竟这幅画他原本是要拿着参加一个跨国比赛的。但是就这样子半路夭折了，其实最开始的时候这幅画，他也可以照着自己的印象给画完。但是那样子的话，就会少了自己眼睛里面所看到的哪一种感觉。
说完，焦斜就坐在沙发上面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这和自己幻想的焦斜简直就是差了是差了十万八前里的远。
“不管你是警察，还是什么家属找的私家侦探什么的，她自杀这事情这事情铁定和我没关系。”
焦斜摆了摆手，手上面还带着几个花里胡哨的银戒指。搞艺术的谁还没有几个特殊的小癖好呢。像是这种遮掩都不遮掩的反差，像是程音那么聪明的女孩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知道和你没什么关系，但是我想知道的是这个女人和你见面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话，比如一些让你感觉很奇怪或者是感觉到不对劲的话。”余途紧接着问道。
“她整个人看起来都不是多么的对劲，好不？我印象里面见她的最后一面，她一直都在看那张半成品的画作。你也看到了，我就剩下身体没有画。”焦斜摊开了手表示自己很无奈。
“那看来你的心还是蛮大的，感觉你面对这样子的一个古怪的人竟然是丝毫的不害怕。”
“古怪？我那一副画的主题叫做绝望和窒息。当然模特越是古怪越好，不过那张半成品的画我本来没有打算卖出去的，但是朋友帮我收拾东西的时候，可能是拿错画了，然后就把这张画给带了下去。”
“不过那张画给我的感觉有些不对劲。”焦斜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明明是我自己画的我却看着整个画面有着一种奇怪的陌生的感觉。”
焦斜最起初并不在意这个，因为人要是盯着某一个字一直看，也会对那个字感觉到陌生。这是一种十分正常的现象，但是画家对待自己的画作，就像是父母对自己的孩子一样，要是仅仅是看着还能够看陌生了那不就是奇怪的很。
余途说着，扫视了一眼周围：“你是什么时候有这种感觉的？”
“大概是和那个女人失联之后吧，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完全失联了，这张半成品的画我原本就像按照着自己的印象给补全，但是最后看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没有下手，毕竟自己想象的代表不了感觉里面的。”
“这有什么问题吗？”焦斜看着他还是忍不住问了问。
“没什么问题。”
余途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想，但是那只是一种猜想。
“这副画你打算怎么处理？”
“有人看上了，价钱也差不多谈好了，虽然这样子把这张半成品卖出我心里很不安。但是我还是给买家表明了这是一张半成品，但是人家似乎看起来很乐意收这一副画。”
这一点也是焦斜没有想到的，因为这张画本来就是一张被误拿过去展览的半成品，但是被人说成什么故意留白啊，成品啊什么之类的，其实作为一个创作者，他的内心也很过不去。
“这两天，我打算关店一小段时间，今天叫程音过来也是给我帮忙把这些画全部都盖上防尘布。”
余途一愣：“你这是要出远门了吗？”
“也不是出远门，就是你也知道的，干我们这一行比较自由。我平时又不在这里住。所以店面经常是交给伙计打理的，结果我的那个小店员家里有事情就回老家了，这段时间也没人帮我看点，我这家还有重要的事情，平时也没有时间来这店里。”
焦斜说脸不红心不跳，但是内心其实还是羞愧的很。想想当年立志于做当代新青年艺术家的自己，如今是如此的自甘堕落，可是自己的王国需要自己去征战，部落还需要自己去崛起，使命还在召唤，他怎么可以放弃自己的队友们守活寡。
“可是这样子的话，我要怎么找你？”
“啊，这两天的话我会住在店里因为会有几个客人过来取画。程音要是没事情的话也会来店里面帮忙，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是我的私人电话。之前程音当过我一段时间的助理。”
焦斜递出去了自己的一张私人名片，既然是程音介绍过来的人，身份上面肯定还是没有问题的。如果只是找他询问一些有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其实他也不建议去解释几遍的，毕竟人命关天的事情首先要排第一的。
“谢谢，真是打扰了，那正好这两天我还有肯能回来再拜访您。”
焦斜笑着举起手做了一个OK的手势，表示随时可以。他这个人，也算是半个出名，但是身上没有什么架子，好说话，还容易亲近。余途一上午相处下来感觉并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两个人下楼的时候，程音正坐在椅子上面手里面擦着一个画框，看到两个人下来之后，立马站了起来。
“你们聊完了，聊得怎么样？”
“挺好的。”余途说道，反正该问的也问的差不多了：“你们今天要是盖防尘布的话，正好我也没有什么事，留下来来帮个忙吧。”
焦斜也没有拒绝，三个人用着白色的防尘布将这些画全部都盖上了，知道最后一副，也就是那一张露脸的女人的时候，余途微微驻足，仔细的端详着这幅画，但愿只是自己想多了吧。
“要不然我们三个一起去吃个饭吧，我请客。”
焦斜大方的说道：“真是幸苦了。”
“吃饭的话就不用了，到时候我将我的电话号码发给您。如果您要是在这两天里面遇见什么不对劲的东西，或者现象都可以打电话给我。”
焦斜没有听懂余途的意思，但是正等他想问什么的时候。余途已经顺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准备离开。程音也是用着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离开的余途，她总觉的余途的话就像是在隐隐的暗说一些什么。
她米白色大衣下面穿的是一条白色的裙子，裙子边角被夜里的凉风微微吹去。焦斜看着她皱了皱眉头，取下来脖子上面的围巾戴在了她的脖子上面，她的脸微微泛红感受着这一股暖意。
“真是的走的那么火急火燎的，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去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