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送了没有？”我问道。
男人摇摇头，“我们是正规的店铺，这中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能做的出来，我们老板觉得他会再回来，可是到今天为止都没有看见这男人。”
“会不会是已经找到帮他的人了？所以对你们不屑一顾？”一个守灵人说道。
男人摇摇头，“不知道，应该是找到帮他的了，这男的再不处理，深陷进去，肯定完了，这只碗上有一个孩子，这是我们老板说的。”
这只碗上有一个孩子？我没看见这个碗，不知道碗是什么样子的，我只知道晚上有一枝梅花，如果晚上附着着一个孩子，那很有可能是怨灵。
怨灵，指的是孩子两岁一下的孩子，因为某种原因死亡，这只碗是从古墓里带出来的，八成是古墓里守墓的怨灵，这圆领没有动盗墓的人，可见盗墓的人也有点本事。魏景天，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魏景天是做什么的？”我问向男人。
豆沫打断我的话，“魏景天你不知道？就是隔着咱们事务所三条街的一个公司，做黑心棉被查不出来。”
“你说的坐尿不湿黑心棉的？”我反问道。
豆沫点点头，“就是他，做黑心棉，还报道说他家孩子用的尿不湿都是国外进口的，绝对不用自己厂子做出来的黑心棉。”
“这他娘的，也合适，做黑心棉害孩子，孩子的怨灵找他来了，我觉着这种人就不应该救，让他自生自灭算了。”一个人不愤的说出口。
我点点头，“自己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用黑心棉，自己也应该得到他应该有的报应，这中公司应该从一开始就倒闭。”
“公司开办起来都是良心公司，后面因为经济问题，改变策略也实属正常，山石用黑心棉太不应该了。”
“后来男人没有出现过？”有人好奇的问道。
“出现过，你们去天桥，就能看见他，一身乞丐的衣服，抽着最好的烟，坐在天桥上，连个碗都没有。你要是问他为啥不放只碗，他肯定说一句，‘碗？我从你一个，你敢要吗？”
“你这么说我好像也有点印象，那天我在天桥看见过他，我还嘲笑他有钱抽这么好的烟，没钱吃饭呢，原来他就是魏景天。想不到高高在上的总经理，现在沦落成这种地步，老婆出轨了，自己还这幅德行，真是活该，连这种事情都干。”
我突然感觉脖子一凉，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好像是有人在我耳边吹气。
豆沫看见我的反应，“阿坤，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就是有点冷了。”我不能和他们说有人在我身后吹气，人越害怕，阳气越弱，我告诉他们，万一胆子小一点的，害怕，带动着别人心里发毛，这鬼的阴谋就得逞了。
当我还在思考，我对面有一个人和我一样也是一激灵，而我清楚的看到他身后站着一个老爷子，我瞟了一眼遗像上的人，一模一样。自从我的眼睛能见鬼以来，见的多了，也就觉得正常了，没有那么多讲究，这种刚死的人，自己的葬礼通常会出现，有人的眼神落寞，有人的眼神孤寂，有些人的眼神不舍。大多数都是无奈，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我没有刻意去看他，我就当看不见一样，拿起东西翻了翻火堆。
我对面那人打了一个哆嗦，“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这么冷？”
其他人看着他，“你不是害怕了吧。”
我连忙打断他们的谈话，“刚才我也是，肯呢个有一股风吹过去了，冷点也正常。这时候是啥天气，又不是夏天。”我怕这几个人说下去，又聊到邪门的事情。
“你还别说，这家人对老爷子真好，这走了走了，带着这么多东西，老爷子这是养了一个好儿子。”
老爷子的魂魄听到这句话，下巴快到透顶了。我不禁失笑，人家死了，都是舍不得，还有不满意自己葬礼，这老爷子可好，还挺高兴。要是人世间所有的魂魄都像他一样，那就没有我们这个职业了。
“你们知道吗？我老婆怀孕了，估计下个月就生了，我琢磨着我这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能总感这一行，说出来感觉不好，别人都离我们家远远地，我老婆也埋怨我，劝我换个职业，什么都比这个强。”一个守灵人抱怨。
豆沫摆摆手，“你不干守灵人干啥？就这活轻巧，还有工资拿，赚的也不少，难道还要苦哈哈的干体力活？到时候，你老婆就嫌弃你工资低了。就像是魏景天一样，公司倒闭，老婆跟人跑了。”
“你说的啥，我和我老婆去年才结婚，这让你说的。”
豆沫一手撑着膝盖，“你还别不信，女人虚荣心比男人都强，没看见俺么多女汉子吗？你瞅瞅人家有钱人过的，再瞅瞅咱。我就不信，一个有钱的富婆想要这你结婚，结婚乐给你百八十万的，你不心动。”
这话说的男人有点心虚，“你说的也有道理，我要是不干这个，我再找个工资相当的工作，也挺困难的，尤其是体力活，我更不干不了。其他的又靠脑子吃饭，我是真没有找落
了。上班守点我都做不了，这个翘个班，还能通融一下，天天也闲着。”
我点头，“确实，现在上个班还要勾心斗角的，本来是体力劳动，最后都成了脑力劳动，这是图啥，就咱这行，冷门，没有竞争对手，平常就是偷点懒也没啥，根本没多少人干这个，现在就业压力这么大，你要是转行你干啥去。”
其他人都点点头，就连老爷子的魂魄都看着举着大拇指，我摇摇头一笑，这老头好像不是在自己的葬礼上，感觉和平常时间聊天一样时不时的点头摇头，脸上的表情变化就是一个表情包。这老爷子活的够本，让人佩服。
刚才喝了碗水，突然尿急，我站起身，豆沫看着我问道，“阿坤，你什么时候是直肠子了。”
我一愣，“什么直肠子？”
其他人都笑我，其中一个提醒说，“鸟是直肠子，吃完就拉，他是在骂你。”
我转过头看着豆沫，“你小子这个月的工资在摇摆不定了。”
其他人楞了一下，“你是他的老板？”
豆沫瘪瘪嘴，“代理老板。”
“后生可畏，有发展前途，好好干，在这行还能出人头地，你们是不是这个殡仪馆的合作的事务所？看样子你们事务所的发展挺好的。”
我没有再接下去，“我去上厕所了，有没有一起的。”心里想着有发展也是老大的事，我们工资才五千，你们都六七千了，则能比吗？
我走到厕所，他娘的认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碰巧赶上老爷子也进来了。我走到一个不起眼的地角落里，碰巧这老爷子也走进来，我当没看到一样，转过身去。谁成想这老爷子像是逗我一样，我转身他也转身。
我尝试了五六遍，这老头就是故意的，最后我没办法了，“老爷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上个厕所，你谋财害命也别挑这个时候吧。”
老爷子晃晃我的眼睛，我看着他，连眼睛都不眨，“你能看得见我？”
我点点头，“不仅能看得见，还能听得见，我说您有什么遗言，去跟你儿子说，你在这他们也看不见。”
老爷子瞅着我，眼珠子一转，“小兄弟，你能看的见我，能不能让我出去吓唬吓唬他们？”
我听得一愣，“老爷子这是你的葬礼，吓唬他们谁给你守灵。再者说，这是你葬礼，你不应该难过吗？”
“难过啥，都是要走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