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魔法小说 > 我们的灵异世界 > 第二个故事:血瞳,碧水与龙沫瑶 第7章 祸水全文阅读

杨羽死死盯着小便池中川流不息的流水,一脸凝重。那里正有缕缕极淡的黑气蜿蜒盘旋。若不是他正处于红眼状态,一片血红的背景下几缕黑色比较明显,是根本不可能发现的。

这水有问题!杨羽看到水中黑气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起了前段时间所看的一部恐怖片——《山村老尸》,那片子讲的是一只怨念极重的鬼魂的故事,片中,那鬼把怨念倾注在了它尸体所在的水里,饮用过那水的人都会被它的冤魂夺去性命。这个不会是山村老尸现实版吧?

可是也不对啊,就算是水里有怨念,我们最多是在这水里方便,饮用水和冲厕所的水不可能是一样的吧,这样也被索命,也太扯了!可是这黑气……

发现了新线索的同时,杨羽再次陷入了沉思。

“嘶……啊……”一声极细微的响动将杨羽猛得惊醒。压下心中的惊奇,循声望去,那声音貌似是从最靠近窗户的那个蹲位里传出来的,可是,刚才在巡视厕所的时候,那里根本就没人!

嚯,运气这么好!刚陷入死胡同你就送上门来拉?现在就冲过去?万一又给吓走了呢……那……怎么办?对了!数种方案瞬间在杨羽脑中过了一遍,最终他想出了个很是大胆的计划。

平复身体中又逐渐有波动迹象的灵气,眯上眼睛,装作睡得正迷糊的人上厕所的样子,一步三摇晃,挪到最靠近发出声响的蹲位的小便池,努力,放“水”……

一股淡淡的凉意逐渐接近自己的后背,杨羽没敢动,怕惊到那东西,几经努力,灵气不再闹腾了,唔,“水”也放完了,那么……

顿了一下,感觉那凉意似乎还在自己身后和头顶徘徊,杨羽继续装着迷迷糊糊的样子,耷拉着脑袋,慢慢得向老汪的宿舍挪去。

但愿这东西智商不高,不记得我了,但愿这东西智商不高,不记得……好,它跟上来了!

情不自禁得打了个冷战,杨羽知道,刚才那东西与自己有身体接触了。

我靠,这么重的怨气,要是早几年保不齐小爷还得交代在你手上呢,努力让自己保持着正常人的样子,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得走着,寂静的走廊里,只能听见杨羽轻缓的脚步声,一片黑暗中,只能看到几点微弱的星光,黑暗无声的环境,让杨羽的五感格外灵敏,他甚至可以嗅到一股淡淡的臭水沟的味道,正随着那凉意不断缠绕在自己周围,终于,来到了老汪的宿舍门前,还好刚才没锁,拉开门,没回身,直接背身将门带上,犹豫了一下,拽开老汪叠好的被子,就这么开始装睡。那凉意一直伴在杨羽左右,不曾离开。

保持着仰面朝上的姿势,几次都感到那东西几乎已经贴在自己脸上,甚至又几次穿过自己的身体,阴冷的感觉让一向健壮的杨羽都有些发寒。

裹紧被子,杨羽大脑飞速运转。

这东西看来就是厕所那些水引来的,还真让我赶上了个山村老尸的现实版啊。这次绝对不能再让你跑了!

暗暗做着准备,捏着被角的手不知何时沁出了些许汗水……当那股讨厌的凉意再次笼罩在自己脸上的时候……

“牟!”声音不大,却格外沉重的真言咒猛然击出,一直处于红眼状态的杨羽在同时迅速睁开双眼。只见得一张长满绿苔,头发稀少,浮肿严重,双眼翻着鱼肚白的胖脸“噗”得被一道金光击飞了出去。

如此近的距离,显然产生了比上次更加严重的伤害。

“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宜将剩勇追穷寇!没有给那东西任何喘息的机会,一跃而起,锁定正“滋滋”尖叫,翻滚着不知该向何处逃窜的“胖脸”,全套的大悲咒文,仿佛闪着萧杀的金光般,将那东西牢牢裹住,剧烈得翻滚中,不断有水滴

从胖脸的口中和眼中喷溅出来,落在地上,腥臭异常。

没有理睬溅到脸上,正顺着脸颊流下的腥臭绿水,杨羽依旧红着双眼,面无表情,死死盯着那东西,当然,大悲咒文是一刻也没有停过。

“吱!”一声长长的凄厉尖叫,那先是被六字真言重创,而后又被大悲咒文不断消磨的“胖脸”猛得临空翻了几个跟头,一裂长满参差利齿的大嘴,竟是朝着杨羽狠狠扑了下来!

这么凶?!可恶……

“噗!”又见真阳血!体内灵气不足以继续使用六字真言的杨羽,只得再次祭出雪藏已久的必杀技——咬舌尖……

这次那“胖脸”没有尖叫,被血水打得又凌空倒翻了几个跟头的它,只是仰天将本就很大的嘴几乎张到极限,似是在极端痛苦的惨叫,却再无半点声音传出。

“……摩訶菩提薩埵,呼……薩婆薩婆……”短时间内又是爆6字真言,又是咬舌尖喷血的杨羽已经很是虚弱,但他知道此时已是见生死的时候,灵气底子并不深厚的他必须以爆发力取胜,成败在此一举!咬牙压榨着体内最后一丝灵气,坚持将大悲咒念下去。

一蓬淡淡的水汽忽然从那“胖脸”上蒸腾而出,雾气萦绕,杨羽居然看到,那“胖脸”竟长出了一幅身躯,只是这身躯却是只有8,9岁的孩童般大小,与它硕大的胖脸极不般配。不过小归小,那身体四肢上的指甲,看起来可是非常锋利。

好在,看来这“胖脸”是没机会发挥这些尖利指甲的功效了,艰难得转头,惨白的眼球死死盯着立在一边犹自念咒的杨羽,抬起小手,尖利得指甲直直指向他,忽然一声“哇噢!”的刺耳尖叫,“胖脸”临空炸开,臭水四射。世界,清净了。

呼……终于,搞定了……

有些瘫软的直接坐在了地上,灵气基本消耗一空的杨羽只觉得浑身乏力,地面,墙壁上腥臭脏水熏得他一阵阵恶心。月光依旧柔和,眼中的血色,在没有灵气支持的情况下如潮水般退去,走廊里,响起了杂乱的人声和脚步声,终于,结束了吗?只是,“胖脸”最后那类似童音的尖叫以及那临消散前绝望怨毒的神情,依旧是那么的清晰,但愿,真的结束了吧……

“你跟他们说,你是因为和宿舍同学吵架,赌气回老汪宿舍睡觉,之后做噩梦被吓到,才发出的那声尖叫?”

“是啊。”

“那你是怎么解释那被甩得到处都是的脏水的?”

“很简单啊,我就说我不知道啊,醒来就那样了,哈哈,有个老师当时脸都吓白了,看来他知道那个楼的事儿。”

“然后他们就让你跟那儿继续睡啦?”

“倒没那么没人性,批评教育了我一通,后来我是到许教官屋里凑合了一宿。”

时间已是转天清晨,跑完早操的杨羽与肖震边吃着早点,边讨论着凌晨时那短促却惊险的交锋。

顶着黑眼圈的杨羽咽下最后一个包子,喝干净碗里的豆浆,惬意的舒了口气,道:“总之那个东西算是彻底废了,被经文和我的真阳血打得魂飞魄散,老汪应该有救了,只是……”

“怎么?”肖震不是很着急,慢条斯理得咬着刚炸出来的油条。

“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只有4号楼会出事,按理说如果是厕所的水有问题,那就应该谁也跑不了,可为什么其他楼一直都没事?而且,依我看,昨晚那个东西怨念可不小,攻击倾向也很是明显,怎么至今,算上老汪却只有3个人被袭击?还有就是,我的运气似乎太好了,怎么那么巧,老汪刚出事的转天晚上,我就碰到了那个东西,又那么巧,它居然不认识我了,虽然我们天殇门隐蔽自己灵气的方法确实厉害,而且我又天生聪明伶俐……”趴

在桌上,一只手支着下巴,一只手依旧在有节奏得敲击着桌面,提出了一连串疑问的杨羽似乎并没指望谁来回答,他有点走神了。

陪着杨羽沉默了一会,吃完油条的肖震抽出餐巾纸边擦着手边说道:“这事儿,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赶快,吃完没?吃完咱去洗个手,去医务室看看老汪醒过来没有,这才是正事。”

被肖震唤回神的杨羽闻言点头称是,两人洗干净手,又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确定自己和同伴都是一副五讲四美三热爱的上进学生的嘴脸后,这才一起向基地的医务室跑去。

“什么?老汪还昏迷呢?!下午就准备派车送他去正规医院?”医务室,依旧是那个曾对着杨羽拍桌子瞪眼睛的老师,依旧满脸的乌云,没好气的说出了这个很不美妙的消息。

这次杨羽倒是没有和老师翻脸的迹象,只是呆立在那里,眼望走廊深处属于老汪的病房,不知在想什么,最终,又是肖震拉着他,及时离开了那个已经接近爆发边缘的男老师。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干掉那东西了啊?!”正在操场边缘来回走动的杨羽十分焦躁,不断的自言自语,眉头紧皱,表情狰狞,“老汪不是因为长期与邪祟相处而被阴气侵蚀,他只是被怨念沾染到了而已啊!怨念的源头消散的话,附着在人身上的怨念也会随之消失啊!侯爷确实是这么说的,他不会错的,天殇门的典籍不会错的啊!那么……是我错啦?”

见焦虑了十几分钟的杨羽忽然站住不动了,肖震连忙凑上前善意的说道:“杨哥,你先别急,这不是还有缓吗?不要乱,镇静,仔细想想是不是哪里出差错了?”

“我错了?我哪里做错了?那东西被我那么打,绝对是魂飞魄散,那么……难道,不是一个!”刚刚想到这个可怕的事实,杨羽还有些不敢相信,但静下心来略一推敲,却发现这个看似有些离谱的结论,却是目前可能性最大的。

“嘟!”响亮悠长的集合哨在操场上空响起,一天的军训又将开始。

拍了下兀自皱眉思考的杨羽,肖震指了下操场中央,正招呼大家集合的教官们,那意思是在问,咱现在咋办?

身边的不断有学生陆续从二人身边走过,很快还没有过去站队集合的人就不多了,一咬牙,杨羽做出了一个迫不得已的决定:“肖震,你先去集合,我去找许教官!”

许超有些日子没怎么和杨羽交流了,自那次切磋后,虽然心底确实有些佩服杨羽,但教官的威严不容侵犯,再见杨羽时还是不免有些尴尬。至于昨天晚上,那凌晨突然响起的尖叫,汪老师宿舍内诡异的臭水,以及莫名其妙出现在那里的杨羽,更是给这个本就让他看不透的小孩,又披上了一层厚厚的迷雾……

“许教官,能和您单独谈谈吗?”一路小跑到许教官身边,没有理会一旁还处于混乱状态的队伍中不时传来的议论声,杨羽严肃得望着许超疑惑的眼睛。

“杨羽啊,军训就要开始了,有事等训练结束了再说。”熟归熟,我也得按规矩办事啊。

“许教官,这是非常严重的事情,希望您能给我几分钟的时间。”要是他还是不就范,就告诉他我还要和他单挑,不择一切手段,一定要……

“喔,是杨羽同学呀。”发现异状的教官领队的到来,及时阻止了事情向更加不妙的方向发展,“小许,你就去和杨羽谈一下嘛,我先带着你的班训练,去吧。”

感激得望了一眼正对着自己微笑的教官领队,杨羽再次看向身边的许教官。

“是!”见自己的队长兼表哥发话了,许超也就不再矫情,一指操场远处的器械训练区,也不看杨羽,自顾自得当先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