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魔法小说 > 大型游戏 > 七十九 航海全文阅读

正完航线不久,便是明朝中叶。

压着重物的海船,从内河水道驶到徐闻,即将出发。

全部渔民都晓得,徐闻是距离京大都最远的港口,却是距离世界最近的窗口,与凤凰,神龙,白虎,玄武这些与皇权纠缠盘结,难以拆解,仍至被尊为‘圣兽’不同,双鱼很有自知之明,在众多靠海吃饭之中,就数他们经营老道,江湖也早有盛名,浩浩荡荡上船,坊中多猜测,一不小,还误以为郑公公再出海。

“但他们收入也不怎样,若说靠海吃饭,明州才是占二分无赖的**地,浩浩荡荡的船,载着寻常漆器陶瓷往京杭大运河北上,皇上却珍藏为御品,这才说得上是得偿所愿啊。”

哈,才不淌这滩浊水呢,任由他们赚表子,他们要的是里子,对明州,沽塘这些港湾来说,世界的重心是穿着衮衣,垂着古礼的明朝皇帝,再向上是小萌凤,以及身后冷漠的神龙,像是所有星体围着太阳转,而他们算得上是不规则流窜星,毕竟作为微风细雨不须归的狂士,另行僻径的他们,透过传教士的眼,看出还有一批人紧盯这批货,他们的背后,是太阳之外的其他星体,这才是他们重心。

泉州,广州,今日刮着热带的台风,而这边,今日海风平顺,舱中压着是两父子的手制陶瓷,其中作为父亲的手艺较精,又不敢得罪权贵,货物基本烧成官窑,大多运去明州,仅保留小部分,与仿爹手艺,不入宦官法眼的儿子陶瓷掺和一起,都打包成箱子,整体出货。

“要是禅仔的货更受欢迎,我就以后将这盘生意交给禅仔办,专心官窑。”

禅仔哼唔一声,似乎对自己手艺蛮满意,自信不给爹差,这时当爹发现他不以为然的神色,笑一笑说:

“这样,尊上传给我的手艺,就后继有人了。”

那一厢,总舵手,船长皱着眉,按雇主所指地图,走的岛屿都有水源,只是港湾比较狭小,岛沿也凹凸险峻,暗礁仅靠人力辩识,万一风向不对

,这批货搭着命,就算是完了。

“毕竟是桂广系的海域,路不熟,就是糟糕。”

“要不,换个港口吧,步子慢些,应该可以。”

“唉,不行啊,虽然航线经过上次调整之后,海盗略有减少,但现在,港口给郑公公占了,那人是皇帝直接任命,假借捉‘叛王’之名,实际是惦念着各族的白银,和他大龙舟排水量对抗,是与天子斗,命太长对吧。”

“说起来,他们也太贪心,己经交手几次,每一次,都是想拐走我们辛辛苦苦经营的产业,巧是天助我们也,那天皇老子也占不了优势,都有附属国,又有朝贡,又有平原山川肥沃,偏偏和我们这些三山二水半分田,半分岭的争!上次东家也太不走运,碰到那煞星,还拖回来充公家财,唉,鱼佳嘉,你还真要卜一个王道吉日出发。”

这时,船工在码上喊到:‘货都装齐了,收锚吧!’,船上的小工合手将揽绳收回来,风抖动着帆,佳嘉爬上桅竿说:

“风向不错,热带旋风还没生成,但……等等,这是谁的人马吗?”

在这边海面上,也是分门别派的,一路是福字系,多与琉球人做买卖,基本出入第一岛链之间;一路是昌广系,多与东南海交接,后来市场大了,也分成局部,佳嘉负责国内货载,佳博负责在马国调配,还有昔日长公主的后代在运作,基本走南海一脉,那儿海沙较少,不易触礁,哪怕开着再简陋的帆船,死亡率也较低;还有一路叫桂广系,多与三三子的后代阮氏经商,经常出末在现在航行的航线上,唉,优点是可以暂时歇息的中途岛多,也不乏淡水供应,缺点也浅然显见,若不是郑公公占了大港口,他才不会借道出发,白白交了过道费。

开始是手动划桨,再之后才是顺着波浪。

相比西域陆路的刀枪与风沙,海路的危险是更摸不透,所以还有不少如贵云兄妹,走山路交换特产,孰是孰非也是有理,可以说,大家固然是一国人,对采购买卖不同,个性也是不同,只是货物很可能堆在同一个人的案桌中而已。

装三柱香,瞭望着龙母,隔着烟波袅绕,保佑出海顺利。

龙神固然管辖天界,只有他们双鱼内心清楚,她的法力是广阔的,上天下地,无所不能,只是近些日子似是耗尽法力,嘴巴要强,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弱下来,倒有君安的后代,在目标的海洋,断断续续地猜度是因为前朝大量输送灵气给他们大神,因而实力大弱。

据说他们在摩拳擦掌,正与沿海的军民勾结,当朝天子正为此事烦闷,多次咨询凤华主意,凤华性子活泼,和朝廷气氛格格不入,又只记得远古前辈因某事被逐,但细细情节,只有老姜和兔子才清楚,便是下不了狠心肠,况且它作为地界神,一旦打杖就如同骨肉分离,控制天子的实际权力,便落在都城所在的土地公公上。

那个女人也不好惹,无时无刻都想两手抓,鱼与熊皆要得,早眼红他们有其他门道,今次,又派了公公占着南大港,有时,真比约费雷还要强横,等到约费雷他又醒来,那这天地都不知怎么办!

风一利刮,登高开风帆,一看,见远方是一道斑斓旗,难怪,有些忐忑不安。

“在风浪尖过日子,哪一曰都称心如意?”佳嘉自嘲说,“不是系内的旗,是外国的旗,他们开始争生意,是命逃不过,惟有按原计划走吧。”

走了大既半个月,才来到一绿州之地,一池泉清澈,正掬着水洗风尘,倒影看到一个人,提着一本经典,正对着绿州之王唠唠叨叨,一刹那,像架着刀在佳嘉的脖子,好凉,犹如这池水。

耳朵接收着,是其他声音:

“这些蛮夷……原信胡达,现在又有传教宣扬新教义,且多于我们抗衡,我们需要扭转乾坤……”

“照你这么说,仙岛瀛州的将军也遵循该教义?”

“传教是愰子,与我们争生意才是真,先不说那群外国人,他们不明当地价理,任由我们当中间商也可以,关键是那个姓郑的,”佳博一反手,掐着算盘,说,“肉豆蔻,海椰,甘蔗,还有橡胶,棕榈油,硬木,象牙,他们每一样都想要,一下地就冲着我们来搜刮,对他们来说,定是稀世珍宝,忠心到这份上,几乎等于抢了吧。”

“价钱怎么定?”

佳博惨笑,手指伸一伸,佳嘉摇头说:“这样刀刀相逼,吓到我都麻了。”

“是啊,刚开始我也是这样想,大马明明这么热,不知不觉,都像淋雨一样湿,割肉一样痛。再战也徒劳,姓穆汗的,他不用君君臣臣咬你,也可以用传教感化你!我见是命冲,断定他一定会半强卖半强抢我们的货,再效仿走海运倒卖给沿海小国,长痛不如短痛,先挨刀,尽快止损吧。”

“止损?不过告诉你,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自信既能挽回损失,又反将他一军……”他附耳一听,捶弟弟一下说,“唉唷,就知道,我们鱼儿最会钻空子,我们赶快收拾一下等着看戏。”

码头上,源源不觉是运回来的货。

“嘿,那些流窜分子总算知道没好果子吃了?”

箱子的绳子解开,三,二,一,是奇货可居的香料,但有些箱子,碎了。

空箱子,一堆堆的,在明月下,分外刺眼。

“宝贝呢?!”

“大人,货是齐的!”

“大人有所不知,走这趟海,从一开始就要放空箱压压舱,虚虚实实的,船才会稳,况且手下也要吃。”

“不行,咽不下这气,我非得让他们朝贡不可!”

事实他也不知道,趁他只在意这条船之时,双鱼趁另外交错时间而行,一年可以去这里仅二次,怎么可以因权贵而错过?

正是那趟海船先跟着大臣,巡海放松警惕,另一趟得到信号才出发了,足足用了一年时间,装载着陶瓷,绢,丝,茶叶,陶瓷,文房四宝的船,方才交到收货者的手上。而这时热带森林中

,传出是明王派兵讨戈逆贼,威震海内的天威浩瀚。

区区一点,圣上便满足地看着朝贡,港口一时安宁。

而在大洋彼岸,一个人敲着玉扳指,灿烂的金发,也露出满足的表情,喃喃说:

“东方之国真这样繁荣吗?那本王也要学学郁金香头,永不满足,好好研制大轮船,让国人踏上遍地黄金之地才对得起天地!”

命运之轮,此消彼长,约费雷即使在长久的睡梦中,也学会憨笑。

此后,郑大人一船人也来到此地,由于白银都给双鱼抢失一步,竟挖不出什么好处,将巨额折腾了七次,把外族捉来放去玩权衡之道后,竟还没建好一条简单的供需关系线,最终皇帝老了,忠心耿耿的郑公公不得不饮恨在国库消耗过大的路上,而外族王更替却成了区域的导火索。

重重地封锁大门后,只有双鱼,还是游戈在自由的海上。

唯一庆幸是禅仔打通名声,请了双鱼伯伯吃了一餐丰盛,宴上,其乐融融,竟是少有的一团和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