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经典小说 > 前妻有喜,总裁请淡定! > 第248章 捐赠人全文阅读

主人几天没回来,小萝莉也因为断电而歇菜了。

这屋子里机关重重,她小心翼翼地绕过主要的家具和摆设,推开书房的门。

里面一排书架拔地而起,几乎和墙壁齐高,上面许多原文书籍,大多都是和盛世大学的专业有关的。

年舒翻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和病历有关的任何资料。

她挫败地捶了捶自己的头,又重新找了一圈,最终,一无所获。

书房里除了书籍,就只剩一台电脑,是一台老款的笔记本,看样子应该有些年岁了。

年舒看了那电脑一眼,打算就此忽略,可脑子里却有一道精光划过...

年舒愣了一下,输入盛世名字的拼音组合...

失败。

然后,又输入了盛世的生日...

还是不对。

只剩最后一次机会,她不敢贸然乱用,干脆把电脑抱起,直接下楼打算去医院问问盛世自己。

刚刚从公寓里出来,年舒就看到了门口的车子。

是黎洛的。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她跑了过去,将黎洛身边的护花使者乔大少直接当成背景,"朵朵呢?"

"她带着夏天去南家了,我顺路过来接你,本来去医院的,结果看到了中途上了别人的车,只能跟了过来。"

黎洛没有点破那个别人是谁,可年舒还是觉得心口又难受了一下,继而是羞愤...

那个男人,有什么值得她再去想,再去念的?

几秒的功夫,她心里已经是千回百转,再也找不到以前的任何直率了。

这...真不是一件好事。

她有些懊恼。

黎洛拉过她,"别愣着了,赶紧跟我上车,收拾一下去南家吧。"

"我不是说了不去吗?"年舒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大包,"我这个样子不是去给人订婚的找晦气吗?"

"你不去不行,有小主人跟着来邀请你了。"

黎洛想拉开车门,旁边的乔司南飞快地拦住她,"别刮花你的指甲。"

那声音要多温柔有多温柔,温柔得年舒都要吐了,"你们在我这种单身狗面前这么恩爱真的好吗?"

乔司南从容地看了她一眼,"你也可以选择不做单身狗。"

年舒气闷,车门已经被乔司南拉开...

车后座上坐了两个小天使一样的人儿,分别是乔花花,和云端。

小家伙难得穿着白色的小纱裙,脸上的笑有了那么一点点地不自然...

"麻麻,我今天要做小花童,我穿裙子有点怕,你能不能陪着我呀?"

年舒没有任何拒绝的力量。

上车之后,她才将电脑放在一旁,抱过云端坐在自己的腿上,"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很好,"云端笑开,"花花给我吃了一颗糖哦。"

"再吃就要蛀牙了。"

"蛀牙了我也爱她,"乔花花接得很快。

年舒失笑,"臭小子,你也懂爱?你才多大..."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乔花花哼了一声,露出一个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不要低估我乔家小少爷的表情,"爱是恒久忍耐,不自夸,不张扬,不猜忌,不狭隘。"

这个道理...毫无预兆地打进她的心口,可明明很有道理的话,从乔花花这个孩子嘴里说出来,又显得有那么一点没有说服力。

她垂了垂眸,暗自沉思,却没有察觉到一旁的笔记本电脑已经被乔花花眼疾手快地拖了过去...

小家伙在键盘上摁了几个键,"也,年舒阿姨,你小时候可真丑..."

"额..."年舒差点吐血,看了一眼那个屏保,"这是我以前拍的广告,那时候也有0了!什么小时候不小时候的..."

说到一半,她突然顿住,"你怎么知道密码的?"

乔花花不解地看着她,"你的电脑用你的名字拼音做密码,因为你头脑简单,想不出其他复杂的密码的。"

"额..."年舒默默呕出一口老血,将云端放下去,然后抓过电脑打开搜索键。

输入捐赠两个字...

哔啵...

一个文件夹弹了出来...

年舒迅速打开,点进里面的图文资料...

惊得连电脑都快握不住!

黎洛:"你怎么了?"

年舒嘴巴一张一合,找了很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颤抖着指尖指向那个屏幕...

"骨髓捐赠人...怎么会是这个人?"

黎洛被年舒脸上的惊骇弄得有些莫名,接过电脑看了一眼,也皱眉,"你认识?"

"你没印象了?这人和你好像也碰过面的!"

黎洛皱眉,"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乔司南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目光淡定地扫了一眼电脑屏幕上的照片,"先收着,别为这事儿让我老婆费脑细胞。一会儿参加完订婚宴,我和你讨论。"

车子正在进入南家的庄园,一路红花红绸挂在树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这订婚宴办得比国宴还认真。

年舒压住心里的疑惑,将电脑合上,"给我带衣服了?"

"一定啊!"

黎洛唤了一声停车,让乔司南和乔花花都坐到了前排,然后升起车子中间的挡板才将后座旁边的一个袋子递给年舒,"赶紧换上。"

里面是条黑色的斜肩小礼服,长级膝盖,显得端庄又不失妩媚,却也绝对不会抢了准新娘的风头。

"麻麻,你穿上一定很美。"

年舒刮了一下小家伙的鼻子,"麻麻会陪着你的,好好表现。"

云端唔了一声,用力点头。

年舒飞快换上衣服,接过黎洛手中递过来的化妆包给自己点了一个淡妆,一脸素白,只余下那唇嫣红潋滟,像极了一朵火焰。

"还是很美的,"黎洛笑,"好了,到了。"

纵使此刻有万般心思,也不能表现出来,年舒强压下自己繁芜的思绪,在车子停稳的那一瞬间,牵着小云端走了出去。

南家的欧式庭院布满了桃花,一夜怒放,是早春的气息。

红花红绸,红烛跳动。

南铮穿着黑色的挺括西装,站在门廊之下迎客。

"恭喜你,"年舒笑着。

南铮没有说话,只是回了她一个颇为温和的笑,那笑里藏着一丝只有同是天涯沦落人才明白的落寞。

黎洛在乔司南的搀扶下款款走近他,靠近的那一瞬间,身后男人明显紧绷了一下,扶住她腰身的手也收得更紧,充满了占有欲。

她还没开口,乔司南已经先声夺人,"春风得意马蹄疾,人生得意须尽欢,今晚可是你的人生巅峰,恭喜你了。"

"额..."黎洛顿觉无力,这两句诗是一起的吗?

南铮嘴角的笑容微微凝滞,目光游移到他的手背之上,再抬眸,眼中的苦涩已经被抹去,"谢谢,里面请。"

乔司南还觉得不够,"怎么没见到顾老师?她不是应该和你站在一起迎客的吗?夫妻嘛,共进退哦!"

黎洛看着南铮眼里的失落,悄悄一把狠拧在了乔司南的后腰上,只可惜乔大少此刻的皮不是一般二般的厚...

"也祝你们早生贵子,最好是儿女双全,跟我们一样,那就幸福了,"乔司南呵呵一笑,"我女儿叫乔红豆,名字好听不?"

"额..."南铮锁住黎洛的脸,"名字好听,将来一定也和她的妈妈一样倾国倾城,惹人怜爱。"

这下换乔司南噎住了,直接挡在黎洛面前,"你往哪儿看呢?"

周围的宾客因为他的动作瞬间朝这边看了过来。

黎洛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这个家伙给塞进去...

"乔司南,我肚子有点不舒服..."

这是她最近的杀手锏,百试不爽。

上一秒还在眼刀斗情敌的乔大少立马转身,"我带你进去休息,别怕,有我在,老婆乖乖..."

这样抱着舒不舒服,要不要再换个姿势..."

南铮收回自己的视线,控制了许久,才控制住自己眼中几乎要无法遏制的羡慕。

有客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南铮回头,打起精神,继续寒暄了起来。

却有一个人,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

就连身上顶级绣娘做出来的凤纹旗袍,明明是按照自己的尺寸做的,可为什么她却觉得那么紧?紧得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小姐,"化妆师在她身后唤着,"外面冷,一会儿再去看南先生也是一样,您的妆还没画完。"

人还没回过神来,顾七七就已经被化妆师重新摁回了座椅上,化妆棉熟练地在她的脸上游移着,带来酥酥麻麻的触感。

"底子好,又年轻,到时候一定让南先生惊为天人!"化妆师沾了一点胭脂,在她的眉心迅速画出一个花钿,那是一朵粉嫩的桃花形状。

桃花好,朱颜巧,凤袍霞帔鸳鸯袄。春当正,柳枝新,城外艳阳,窗头群鸟,妙、妙、妙。

东风送,香云迎,银钗金钿珍珠屏。斟清酒,添红烛,风月芳菲,锦绣妍妆,俏、俏、俏。

这样的句子,她曾经听蔷薇姐姐说过,那是在蔷薇姐姐和自己堂哥的订婚宴上。

她自己呢?

面前巨大的黄花梨木梳妆镜将她此刻的表情照得无所遁形...

是彷徨,是紧张,是害怕。

原本以为的期盼,没有。

娇羞...也没有。

"顾小姐?"化妆师见她发怔,打断她的思绪,"你怎么了?"

顾七七抬手碰了碰自己头上两边对称的凤簪,上面低端缀着的红玉髓轻轻一摇。

像两滴血泪。

"你刚才...说什么?"她问化妆师。

"我说,您这个样子,男人看了都会心软的。"

她这个样子?

她什么样子?

顾七七对上镜子,终于将自己的脸看了个清楚...

唇红齿白,眉间一朵粉白桃花,身上的旗袍如火,将苍白的脸颊终于衬托出了一点点嫣红的颜色。

要是被父母看到,也会说喜庆的。

他们喜欢她规规矩矩的样子,喜欢她按照传统的模样来打扮,所以在这样的日子里,即便头上的金簪子重得快要压断她的脖子,她也要抬起头来,好好打扮。

化妆师在她的唇边点了两点胭脂,"南先生看到,一定心都化了,恨不得把你揉进骨子里呢!"

顾七七一怔。

可他的骨子里,已经有人了,她怎么能进得去?

她只是个替身而已...

从开始到现在,都是...

"顾小姐?"化妆师皱眉,"您怎么又发呆?这种日子,要开心点啊,是不是长途飞机坐累了?要不要再休息一下再下去?"

顾七七回神,睫毛扫过眼睑,思索了几分钟,然后才抓住化妆师的手,"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所有的客人都入场就座,订婚宴却迟迟没有开始。

客人都表示理解...这么大的排场,总得有一两个压轴的人物出来才镇得住,以南家的身份地位,绝对是在等人。

却无人知道,庭院门口的南家老爷子已经开始在来回踱步...

"请帖没送过去?"

"送了,直接送到总统办公桌上的,"旁边的南镛早已急得不行...

他们已经一年没有见过南楠,如果错过这个机会,只怕又...

南铮略显镇定,"我去接顾七七的时候,听到了她和顾云臣的电话。她说...他一定会来。"

南明峰皱眉,"没提到南楠吗?"

"顾云臣的心思谁猜得透?比草原上的狼还奸诈!"南镛重重一叹,这一年他也苍老了不少。

因为女儿,也因为外孙女的缘故,夜里总是不得安眠。

南铮抿了抿唇,"顾云臣很疼爱顾七七,不会不给她面子。应该也不想我们南家在订婚宴上出什么乱子,所以...可能性很大。"

"还叫顾七七?"南明峰吹胡子瞪眼,"也不怕别人看出来!"

南铮眉心微蹙,没有再说话。

三个男人在庭院门口比肩而立,看着从山下蜿蜒而来的那条柏油马路...

这条马路代表了南家的荣耀,此刻,也承载了他们所有的希望。

南镛频频看表,南明峰早已露出难得的烦躁和不安,只有南铮最为沉稳。

订婚礼选择在晚上的8点8分准时举行,洛城的政要权贵除了没在洛城的,其他都已经到齐,南家对这次的订婚宴也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力求做到尽善尽美。

外人都道南家看重这个小儿媳妇儿,却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其中的苦水...

为的,不过是南楠和小云端罢了。

唯一对这个订婚宴有期待的,只有上面化妆室里的那一位吧?

八点整。

山下终于传来低调的汽车引擎声。

黑色的加长防弹车停在他们面前的那一刻,南明峰几乎是控制不住地开始往前走,南镛则跟在老父亲身后。

南铮扫了车门一眼,不动声色地拦在自己的父亲和大哥前面。

曹营从副驾驶上下来,将后车门毕恭毕敬地打开。

拉夏维尔街裁缝定制的手工西裤笔直修长,颀长身影从车门后缓步而出,如鹰隼般的长眸瞬间扫过面前的三个男人。

顾云臣在南家人面前站定,唇瓣勾勒出一丝恰到好处,却又若有似无的笑。

"阁下,"南镛已经激动地跨了过去,"请问..."

"阁下,请进..."

南铮飞快打断南镛的话,生怕他问出南楠的事来...

再怎么问,也不指望面前这位总统先生能够在公开场合承认南楠的存在,那样只会让南楠的处境更加艰难。

顾云臣的目光里露出一丝玩味。

南镛也终于明白了自己刚才的唐突,讪讪地退到一边,不甘心地看着车里。

顾云臣转身,弯腰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一只纤细的手搭在了他的掌心里,小麦色的肌肤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振!

南镛眼里已经有泪花乍现,就连南明峰也开始目不转睛地盯着车里的动静。

接着,是白色的长裙翩然而出,落在红色的地毯之上,雅致而翩翩。

再抬头...

来人带着白色的面纱,样子看不清楚。

三个人交换了一个眼色...

这就是他们的南楠!

面纱下,南楠早已失去所有的言语...

这是她来这里的条件...不能说,只能看。

只能...痛。

顾云臣已经牵起她的手,十分绅士地和她十指紧扣地朝前走去。

"楠..."南镛失控出声...

顾云臣却顿住脚步,面上笑容不改,"南州长莫非认识我这位女伴?"

南铮立刻觉察不对,"南家四壁徒徒,还望您不要见笑,阁下请。"

顾云臣饶有兴致地扫了南铮一眼,"的确四壁徒徒,不过有七七在,你们也可以稳中求进了。"

这话明着是在打压,暗里更是在打压...

这是在给南铮敲警钟,让他对顾七七要好。

不为别的,只因他手里攥着的,是他们南家的千金大小姐。

"那是自然,"南铮从容地在前引路,"请问这位小姐姓什么?"

他故作不知,又引来顾云臣侧目...

南家,似乎比他想象的要能忍啊?

白纱后面的脸痛苦,却只能沉静...

她想说话,想唤一声父亲,爷爷,小叔叔,想飞奔进大厅,看一看那一张已经足足一年没有见到的小脸。

可是...她不能...

十指交扣的掌心感知到她极力压制的剧烈颤抖,顾云臣以微不可查的弧度微微勾唇,"闺名不方便告知,见谅。"

话音一落,南家三位男人的脸色都齐刷刷一变。

南楠心口更是狠然一凉...

记得她求着他带自己来的时候,他并未反对,只是今天来之前让曹营准备了这身行头...

白裙白纱,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她和他的关系。

心里苦,却不敢表现出来,生怕得罪了他,连这个一年一次回家的机会都被剥夺。

可他...却连她的名字,都不愿意被提及了么?

她只是个影子!

一个没有灵魂,只能盲从的影子!

南镛全身颤抖着,眼底带了剧烈的怒意,南明峰则上前想要转圜,"阁下,您看看,是否要先见一下顾七七小姐?"

顾云臣轻笑,"南老也太见外了,都要成您家的人了,还叫七七小姐?我看她是不是在这里不适应,你们也不太适应她?"

三两句话便把南明峰话里的威胁变成了自己的主战场。

南明峰被噎住,只有南铮尚算沉静,"阁下,请入场。这位女士,也请。"

亲人见面却无法相认。

她的苦,有谁知?

南楠苦涩地皱眉,她想要甩开这个男人假惺惺的扣手,想要像以前一样,合则聚,不合则散。

可是她早已失去了那份洒脱恣意的资格,她,是个罪人。

失神之间,顾云臣已经带着她往前走。

他个子很高,几乎有一米九,步子自然也很大。

她脚上穿着自己不常穿的高跟鞋,一步一步,跟得很辛苦,脚踝歪了,脚迅速肿得像馒头,却不敢吭一声。

她怕,怕身边的祖父父亲和小叔叔听出端倪。

她怕,南家会因为她的缘故再遭殃。

玩偶一样。

顾云臣的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她的脚踝,在其他几个男人一脸苍白的注视之下,将南楠拉得更快。

她跟得更辛苦,脚上也更痛,早已冷汗涔涔。

其余人,却又都束手无策...帮她,等于是在害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