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经典小说 > 前妻有喜,总裁请淡定! > 第138章 就没你什么事了全文阅读

黎洛冷冷说完,转身要走。

手臂,却被司徒娟狠狠捏住。

她扬手,用足了全身的力道,将黎洛猛地一甩。

猝不及防地,便被司徒娟掼倒在地,黎洛挣扎着想要站起,却被对方更快地摁住了肩膀。

司徒娟双目赤红,像是魔怔了一下,看着黎洛,快要将她的脸上灼出一个洞来,"孩子还是你和司南的,卵了子,由你来提供。你只需要在这里签字,签完字,就没你什么事了。"

黎洛心口一阵发凉。

司徒娟把生孩子说得比做一件产品还轻松...她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一直站在他们身后的那几个穿白大褂的人。

原来,司徒娟早有准备。这不是自己拒绝就能拒绝得了的事。

她冷笑,咬牙往后退缩而去,"这算是强迫么?司徒女士,你不怕犯法么?"

"犯法?"司徒娟冷笑,"我儿子的命就是天大的王法!你若是不愿意..."

她倏然松开黎洛,起身,再度将司徒菁推到黎洛面前,"用菁菁的卵了子,也是一样。"

黎洛如坠冰窟,看着一脸顺从的司徒菁,怒其不争地开口,"菁菁...你..."

"表嫂,你签字吧,"司徒菁弯腰将地上的文件捡起来,重新递到黎洛面前,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却也哀哀求着,"表嫂,若是这样能救表哥,也是好事一桩。"

她倾身,在黎洛耳畔低语,语气中有着深深的纠结,"你拗不过姑姑,我...也不想用我的卵了子来给表哥生孩子。就当是...让我一次还完司徒家的恩惠吧。"

她声音里透着那么几分真诚,可黎洛却觉得这个女孩是如此地让人陌生。

恩惠?

她的人生里,就只有这两个字么?

这样的人生,又是什么人生?

司徒娟耐心告罄,抓住桌上的签字笔一把塞进黎洛手中,"不签字,那就摁住她签!打了麻醉直接取我们要的东西,不要再给我浪费时间!"

张妈从旁边上来,五大三粗地摁住黎洛的手,用足了蛮力强迫她抬笔,往文件上面压...

手,被捏得骨骼作响,生疼!

往昔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将黎洛湮没!

她尖叫起来,如一头受了惊的小兽一样,"不要,我不要!"

"你没资格说不要!"

司徒娟上前帮忙,一把扯开想要劝阻的司徒菁,强迫黎洛拿起笔,快速地在文件上签下黎洛的名字,然后沉声吩咐道,"张妈,推她进去。"

与书房相连的小房间门被重重拉开,黎洛余光看到里面的设备,整个人僵住...

那里,居然摆着一张产床!

看来司徒娟早就做足了准备,跟三年前的那一次,毫无区别!

寒凉的针尖在灯光下让人打了个冷战。

司徒娟满意地嗯了一声,"快一点。张妈,别忘了捂住她的嘴!"

针头,黎洛脸上血色尽失,咬住唇,死死地摇头,凄厉地出声,"不要...不要!"

张妈眼疾手快,直接扯过一旁的毛巾,摁进她的嘴里,让她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冰凉的酒精被摁在了手臂的皮肤上...

黎洛脸色灰败,绝望地合上眼睛...

可预料之中的痛感,却并未如期而至...

门,被人重重地踹开,砰地一声,惊呆了所有人。

医生手中的针筒啪地掉落在地,就连张妈摁住黎洛的动作,也松了很多...

乔司南站在门口,脸色阴鸷得足以将所有人冻僵!

"滚出去!"

"谁干的?"

眼看就要成功了,却被人截胡!

司徒娟看着跟在乔司南身后,一脸心虚的司徒菁,"菁菁,你发什么神经?"

"姑姑...我只是觉得不能这样对表嫂,要和她好好说..."

张妈连忙上前,挡在乔司南面前,"大少爷,是这样的..."

砰!

话还没说完,她已经被乔司南踢飞!

只见她整个人撞飞了所有的检测仪器,最后,狠狠撞到墙上,像个破絮一样跌落在地,没了声响,一抹血,从嘴角喷了出来!

"还有人要拦吗?"

他侧脸,"要拦,就和她一样的下场!"

虽然看不见,可气势,却依旧能如山如海地震住所有人!

除去司徒娟,所有人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她使了一个眼色,医生立刻架起张妈往门外走去,房内立刻只剩下他们几个人...

司徒菁上前一把拿掉黎洛嘴巴里的毛巾,双手搓着她的脸颊,"表嫂,没事了,表哥来了。"

黎洛紧闭双眼,脸色苍青,一双手紧紧抓住乔司南的前襟,"带走我,乔司南,我不要在这里,求求你!"

他全身紧绷,感知着她此刻如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在自己怀中瑟瑟发抖的模样,心口闷得像被人敲了一记闷棍。

"司南!"司徒娟怒喝一声,"这也是在生你们两个人的孩子,为了救你。这点你不明白吗?"

乔司南抿唇,冷冽地紧绷着下颌,旋身,一言不发摸索着地朝门口走去。

司徒娟冲上前,挡在他面前,"你确定你要这么做?你要帮这个剑人?连你自己都放弃?"

"妈,"乔司南顿住脚步,棱角分明的五官分明裹了寒霜,他一字一顿地开口,"我提醒您一下,她叫黎洛,是我的妻子,如果你记不住,我可以每天提醒您一次。"

司徒娟重重往后退了一步,抚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脸色因为愤怒而煞白,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乔司南将怀中的人抱紧,大步往门外走去。

佣人在门外等着,看着他们出来,也不敢多问,只赶忙将两个人迎回主卧室,然后又帮黎洛放好热水,"大少,浴缸放好水了。"

乔司南语气平和,可胸腔内,却藏着滔天的怒意!

他的洛洛...

他们怎么可以!

刚才听到司徒菁描述的时候,他只觉自己的心跳都快要停住!

那样残暴地对她!

他的母亲,到底对自己有没有一点点的尊重?

弯腰,摸索住浴缸的边缘,他先是试了试水温,然后才将黎洛轻手轻脚地放了进去,"洛洛,没事了,没事了..."

他都还在心有余悸,更何况是她?

黎洛双眼迷蒙,唇瓣颤抖着开口,"司南,幸好你来了。"

话语里,已是带了呜咽。

乔司南心口抽痛难当,将她抱紧,"不会有下次,我保证。"

"嗯..."

她抬手握住他的双臂,"司南...我好怕,好怕...三年前的事,我真的不像再经历第二次,真的,太可怕了..."

三年前?

乔司南皱眉,"三年前什么事?"

三年前她那个时候还在乔宅。

黎洛微微一怔,自觉失言,本能想要压住心口不吐不快地冲动,可乔司南却已经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循循善诱,"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牙关有些颤抖,她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温水漫过浴缸的沿边,将两个人身上都湿透。

他却心无旁骛,十分耐心地等待着她开口。

"那时候...我被张妈拖去做妇科检查..."

她终于,娓娓地,将心中的魇说了出来。

可每多说一个字,乔司南心弦上的发条,便又多拧紧了一分,沉重,又心痛。

他素来知道自己的母亲极看重孩子,却没有想到她会疯狂到如斯地步。

那时候,他刚刚要了她,她就被拖去做那样的检查...

"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些事。"

若是三年前,他早一些知道,她是不是就不会在那个时候离开?

错过,终究是错过太多...

黎洛说完,心口的负担顿时少了许多,她松快地吐出一口气,"司南,不要紧。"

已经过去了。

都过去了。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足以让她淡忘。

此刻,又在他的怀里,她可以忘记,可以不去想。

"你先休息一会儿。"

"你去哪儿?"她睁眼,水雾迷蒙地看着他,小手紧紧扣着他的大掌,生怕他走掉一样。

"乔飞还在书房等我,说有要紧事,你先休息,我一会儿来陪你。"

她这才放手,乖顺地点头,"好。"

吴侬软语的一个好字,让他的心早已化为一滩柔水,乔司南起身,不忘摸索地拿过一旁架子上的软厚浴巾,放在她一旁的凳子上,"不许贪睡,早点起来,去床榻上睡。"

她眉眼弯弯一笑,放松地靠在浴缸边缘,"你快去。一会儿来陪我。"

这一次,他直接走进了司徒娟的房间。

司徒娟还在气头上,见到乔司南,自然也声调高扬,"有了媳妇忘了娘,你真的是个典型!"

她故意这样说,是想让乔司南像往常一样无下限地来哄着自己,然后同意了让司徒菁给他们代孕的事。

可谁知乔司南居然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语气平缓得没有一丝波澜,"或许是这样。"

他!

还真的把黎洛看得比她这个亲生娘还要重要?

司徒娟嚯地从床榻上下来,站在乔司南面前,"司南,你在说什么?"

"妈,"乔司南顺着她的声音望过去,"或许我时日不多,但我希望剩下的时间里能平静安稳地和黎洛在一起。"

"我让乔飞送你去城中的公寓住一段时间吧。"

司徒娟双眼一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司南,你是要赶走妈妈吗?"

她怎么会要走?刚认了孙子回来,等乔司南的病治好,一切就都完美了!

可自己的儿子,却在这个时候说要赶自己走?

乔司南面无表情,"张妈也是时候回乡下老家去了吧。在您身边这么多年了,她也老了,腿脚不灵活了,再服侍您,我也不放心。"

这是...要连她身边的人一并赶走?

司徒娟牙齿打颤,伸手扣住乔司南的手臂,"司南,你真的不要妈妈了?"

"您想多了,只是觉得,你和黎洛适合分开住,这样对你们双方都好。"

乔司南侧脸,"乔飞,送夫人去城中公寓吧。"

"司南..."司徒娟怒极反笑,"莫不是为了黎洛,你连亲妈都可以丢?"

乔司南转身的背影略略一僵,沉默了几秒,才再度开口,"妈,如果您还想回乔宅,做回乔宅的女主人,那么这段时日,就不要让我再分心了吧。"

一句话,拿住了司徒娟的软肋。

若是没有了儿子,那么,她这辈子只能像个孤魂野鬼一样游当在乔宅外面,看着李璇在乔家作威作福,取代着自己往日的风光...

这,是她司徒娟绝对不允许的!

乔飞趁机上前,挽住司徒娟的胳膊,"夫人,您早点去休息吧。我安排好了司机,已经等在楼下了。张妈也在车子里。"

司徒娟咬牙,权衡之后,转身拿过自己的小包,"司南,我平日里还是会回来看花花的,等你们的基因鉴定结果出来,我们再从长计议。"

乔司南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司徒娟等了良久,自觉无趣,便跟着乔飞款步下楼,再也没有挣扎。

而乔司南则是垂眸,良久无语。

他和黎洛,谁又能比谁更幸运?

都是各自母亲的棋子罢了。

回到房间里的时候,黎洛已经从浴室出来躺回床榻上。

卧室内灯光昏暗,他居然能模糊地看到那个小不点在自己和黎洛的床榻上肉呼呼的样子,并且,心里一点反感都没有。

黎洛上半身撑起,将不安分的小家伙一把摁了回去,"想听什么故事?"

"孙悟空。"

连爱好都和自己的花花一样,黎洛眉眼弯弯地看着小家伙,"叫粑...乔乔给你讲故事还是让我给你讲?"

黎洛按住心中的激当,小心翼翼地开口,眼光贪婪地看着花花的眉眼。

心里,几乎是要百分百笃定,这就是他们的孩子了。

她的孩子...

这四个字,每每想起,便足以让人心神振奋。

只能基因鉴定结果一出来,便能告诉乔司南了。

花花嘟了嘟嘴,十分为难地看着他们,像是怕选了一个得罪另一个的纠结小模样逗笑了黎洛,她抬手捏了捏花花的脸蛋,"没关系,随便选。"

花花抿唇,小胖手在空中挥来挥去,最后,落在了乔司南身上,"乔乔讲。"

到底是父子连心,黎洛勾唇,"司南,你给他讲吧。"

见黎洛精神好了许多,不若刚才那般委顿,乔司南心口也松快了不少,弯腰倚靠在床边,握住花花的小手,"你想听孙悟空?"

"孙悟空打光头强。"

黎洛噗嗤一声,被孩子这个奇妙的组合笑倒,"这个会为难到你的乔乔。"

乔司南蹙眉,他平日里鲜少看动画片,孙悟空是国粹,自然人人都知道,而这个光头强?又是谁?

"乔乔,快一点,"花花压低声音,小声催促着,最后还不忘用粉嫩的小嘴在乔司南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算是先给了甜头,不怕他不讲。

乔司南顿了顿,轻咳了一声,"话说,这一天孙悟空回到了少林寺,想要找他们的主持光头强和尚讨论一下怎么下跳跳棋的问题..."

黎洛笑着捂着自己的肚子,"司南..."

话还未说完,便听得一旁的花花尖叫起来,"乔乔,乔乔...你鼻挤血!"

心口咯噔一声,黎洛抬眸,便看到乔司南的口鼻处全是鲜红的血,他整个人靠在床头,像是极其痛苦地在忍耐着什么一样,连抬手止血,似乎都已经忘了。

强忍着心口的惊悸,黎洛翻身下床,从浴室中扯出毛巾上前想帮他止血,却被乔司南一把挥开...

他蹭地起身,像是尽力隐忍着自己心口的某种绞痛,死死地捏紧拳头,用紧绷地声音森然开口,"你们...出去!"

他都这样了,她怎么能出去?

床榻上的花花早已吓得想哭,却又不敢哭出声,只小声地咬着自己怀里的枕头,呜呜咽咽地看着黎洛,"血..."

血,还在从他的鼻腔中疯狂涌出,乔司南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抬手拼命地撕扯着自己两鬓的头发,"快出去..."

他已经,快要克制不住!

"我哪儿都不去!"

黎洛捡起被他挥打在地上的毛巾,上前捂住乔司南的口鼻,"司南,我马上叫医生。"

"来人...救命..."

她扯开嗓子呼救,可别墅里,却一个人都没来...所有的佣人都被张妈叫去帮司徒娟拾掇物件,这会儿早已出了别墅,送司徒娟去城中公寓。

此刻,出去他们两大一小,别墅里一个人都没有。

乔司南双目赤红,直接用自己的后脑勺狠狠敲在墙上,想要追回那越远越远,已经消失得所剩无几的理智...

砰地一声,重重地一撞,如同撞在黎洛心口一般,带来撕裂的疼!

她大哭出声,上前一把抱住乔司南的头,"司南别这样...司南!"

他哪里听得进去?

乔司南抬手,想要收回,可脑子却根本不受控制,直接抬手,掐住黎洛的肩头,狠狠一把将她甩开...

膝盖碰地,带来尖锐的刺痛!

黎洛咬牙想要爬起,床榻上的花花看到她被摔出去,立刻爬了下来,一拳打在乔司南的身上,"打人不好,打人不好!"

本来不痛不痒的拳头,却成功地刺激了乔司南此刻已经薄弱到随时会崩断的神经!

他弯腰,一把抓起地上的孩子,作势就要甩出去...

黎洛魂飞魄散地,直接垫在花花下面,一把将他抢了过来护在自己怀里,用自己的脊背去面对乔司南,"司南,你打我吧,打我吧...不要打他,我求求你..."

"我怕,我怕..."花花被护在黎洛胸前,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上一刻还好好地给自己讲故事的人,为什么下一秒就变成了如此可怕的恶魔,像是要把自己吃掉一样...

"别怕,"黎洛忍痛,抬手捂住孩子的眼睛,颤抖着牙关开口,"他不是你的乔乔,也不是我的司南,他只是...讲故事太投入了,把自己当成了孙悟空,花花别怕,别怕..."

虽然被布朗医生警告过乔司南或许会有失控的暴力倾向出现,可黎洛却从未见过。这一段时间,他也克制得极好。

不是说昨晚还睡了四五个小时么?怎么会突然发病?

她想不明白!

乔司南站在黑暗之中,不停地扭动着自己的头部,像是在寻找猎物的猛兽,借着眼前那微弱的光和轮廓,仔仔细细地辨认着黎洛的声音方向...

最后,猛然地冲了过来,抓起一旁的梳妆凳,狠狠就要砸了下去...

黎洛绝望地闭上眼睛,不敢再随便挣扎,只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死命地护住怀里的花花,"别怕..."

哐当一声,凳子被摔倒了一旁的大理石地板上,力道之大,直接让实木的圆凳四分五裂!

却,没有砸到黎洛身上。

她惊怕地睁眼,乔司南已经绵软地倒在了自己面前,血,染红了他白衬衫的前襟...

"少奶奶,我回来晚了..."乔飞站在他们身后,胸膛起伏不定,手中还握着一管子没有打完的镇定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