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代小说 > 后宫惠妃传 > 第二百七十三章 齐聚(中)全文阅读

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低着头看样子十分紧张的牧民。

慕子染觉得那牧民很是眼熟,倒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二哥?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耶律晴见到耶律齐来了后,当即撇下了慕子染欣喜的跑过去抱住了他的胳膊,十分亲昵依恋道:

“二哥可是想我了,才来看我的。”她弯着眉眼,仰头超耶律齐撒娇道。

耶律齐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尖,顺着她笑道:

“是是是,若是我不来看着,你再做些失礼人前的事,讨得父汗一顿教训,到那时可莫要找我哭鼻子啊。”

耶律晴皱了皱鼻子,回头望了望萧衡,羞怯的一跺脚,捂着脸埋怨道:

“二哥!当着大家的面你在说什么哭鼻子不哭鼻子的,我哪里有嘛……”

而这一切看在慕子染的眼中,却好像蒙上了别样的深意。

这同父异母的兄妹二人关系竟会这样好。

在看看耶律璟望着耶律齐的目光中,也带着无比的敬仰,仿佛在看着一个何等的英雄人物一般。

她不由目光一沉,都说这耶律齐虽非汗王所出,却在众多皇子中最得他的喜爱,本以为这样会招惹其他人的妒忌,就如皇子间普遍的勾心斗角权位竞争一般。

可看这样的样子,他与最名正言顺身份尊贵的耶律璟都是一副兄友弟恭的和谐模样,何况他人呢。

然在这温馨和睦的气氛前,慕子染却感受到了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能做到这些,耶律齐的城府心机,该有多深。

若多年之后真的由他继承汗王之位,那与辽接壤,畅通无阻的楚国又该如何自处。

忽然她眼眶一跳,原来是耶律齐也看向了慕子染的方向,目光相触的一瞬间,她只觉得有一股及其不适又别扭的抵触感,涌上心头。

耶律齐拉下耶律晴抱着自己的胳膊,面带笑意的向慕子染走来。

她下意识想往后退,却陡然见到身前笼罩上一片阴影,抬起头,只见萧衡高大而又挺阔的背影挡在自己面前。

他的目光宛如含着碎冰一般冷漠的看着耶律齐,薄唇抿起,声音冷冽道:

“齐皇子到此所谓何事。”

耶律齐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对着慕子染单手折向肩膀,行了一礼,道:

“耶律齐见过惠嫔小主。”

萧衡眸子一眯,忍耐着他对自己毫无掩饰的不屑与轻视,握在龙泉宝剑上的手又更紧了些。

慕子染蹙着秀眉,别扭的应道:

“齐皇子有礼了,若论品级,也该是嫔妾向皇子行礼才是。”

耶律齐挑了挑眉,语气轻佻的邪肆一笑,道:

“若是这样说,那惠嫔岂不是反而欠我一礼,要何时来还呢?”

“齐皇子。”

萧衡沉声道。若非牵涉到两国,那人有地位尊贵,只怕萧衡早将他教训到说不出这般轻佻的言辞来。

他此刻泛着寒光的蜜色眼眸,已然反映出此刻压抑着的愤怒。

“皇子清晨来此,究竟有何见教。”

耶律齐一怔,好像如梦初醒一般,扶着下巴纳罕道:

“原来萧将军也在此处,方才没有注意到,真是失礼了。”

他微微颔首,笑得很是诚恳。

萧衡听到这话脸又阴沉了几分,却依旧护在慕子染身前,没有半点要让开的迹象。

一温一寒,一个勾唇轻笑,一个敛眉抿唇。

无言而立。

慕子染凭借着最近的距离,分明看到了这两人眼中有火花放出,空气中弥漫了一种紧张的气氛,一处即发。

半晌后,耶律齐耸了耸肩,率先移开眼道,看了看一旁看了许久好戏这事猛然低下头拉紧帽子的牧民,道:

“方才我去父汗帐中禀事,不巧远远瞧见了个鬼鬼祟祟形迹可疑的牧民一直跟着你们,放心不下才过来看看的。”

他顿了顿,笑得更深了:

“更加奇怪的事,此人口口声声,都说是为了萧衡将军而来。”

“为我而来?”

萧衡不解的看向被众人全然忽视冷落至一旁的牧民,只见他缓缓脱下了毡帽,束在头顶用银冠固定好的发髻略有些散乱。

微长的鬓发下一双圆润的桃花眼,皮肤比女子还要白皙几分,唇红齿皓,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柄折扇摇了摇,皱一皱鼻子便像萧衡跑去,一边跑着,一边还念念有词激动道:

“雁寻,在皇都你便躲着我,去璧山又擦肩而过,如今竟躲我躲到了这草原上来。”他伏在萧衡的肩上,抽泣着扬起那张委屈巴巴的脸,腻着嗓音道:

“你好狠的心呐。”

那拖得九曲十八弯的尾音,让在场之人的面色都变得有些异样,慕子染耐人寻味的看着萧衡一眼,显然是想笑又憋着,于是表情变得极度怪异。

耶律晴还没有反应过来,耶律璟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后,她惊呼了一声,踉跄着后退,待站定了步子后,颤抖的抬起手,悲痛道:

“我便说天下间怎会有人不喜欢本公主,原来雁寻你竟有,竟有。”耶律晴咬了咬牙,闭眸大喊道:

“你竟有那龙阳之癖!”

在‘龙阳之癖’脱口而出的那一刻,可以听到沉闷的一声响后极为凄厉的哀嚎,萧衡黑着脸拍了拍手,压抑着怒火道:

“司徒逸辰,你可是皮痒了。”

“你怎会在这里。”萧衡不好痕迹的扫了一圈越发多起的人,原本的三人行,发展至今已经变成了洋洋洒洒的一群。

难得宁静的清晨,难得与慕子染单独相处,道现在也可谓是了汤。他没好气的问道,将怒气全然转移到了司徒逸辰身上。

司徒逸辰苦着一张脸爬起来拍拍屁股,再度小跑着蹭到萧衡面前,转瞬间变成了嬉笑的模样,道:

“原本伴驾随行的名单中也是有我的,只不过爹爹非说有什么要事,又说我一出去这心就要便也,怎样都不放行。”

他哼了一声,抱着双臂道:“什么叫一出去这心就野了,便是待在皇都,该野的倒照样野。”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萧衡冷冷的撇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