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港台小说 > 网红逆袭指北[重生] > 216、夏家&陶予全文阅读

夏启月离开?夏家不过半年的?时间, 夏家正式易主了。

夏启月发现,打到她卡上的?钱,一个月比一个月更少, 甚至后?来,一分钱也没有了。

她的?卡里?的?钱不少, 但是让她感到崩溃的?是,房东过来收房, 她需要再次从夏家搬走,凭她现在可调用的?人民?币数额,她绝无可能在海市的?市中心, 另觅一个住处,通俗点来说,她没钱。

夏启月试着联系她的?“哥哥”们。

可连以往最靠得住的?夏宸, 也已经自顾不暇。

陶萄没有将夏宸赶出公司,只是夏宸从总经理的?位置退了下去, 成?为了部门负责人, 和他原来的?秘书——谢知交, 平起平坐。

在公司,大家都知道?陶萄和夏家关?系不好,可是他们也都知道?, 再怎么回事,陶萄还是夏家人,他们始终有血缘关?系, 现在再怎么闹,如果以后?想明白?了,也还是一家人。

陶萄没有将夏宸赶走,不就是留足了情面么?

他们终究是一家人啊!

表面上来看?, 夏宸似乎占足了便宜,但只有夏宸知道?不是。

以前没有关?注,也没有听人壁脚的?习惯。

可现在他才发现,这个公司,这个职场,处处充斥着八卦。

比方他总能在厕所的?隔间听到他们讨论陶萄和夏家。

“我看?陶总其实对?夏家还是有感情的?,只是夏家做得不对?,不过我们也还是对?夏部长尊重一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种事情在那里?都有可能发生?。”

“你?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们公司谁敢在夏部长面前摆谱一样。”

“哈哈,你?我都懂,人情世故。”

“人情世故人情世故。”

外面的?人聊得自得,厕所隔间开?了。

两人从镜子?里?朝后?看?了一眼,瞬间噤了声。

只不过夏宸仿佛没听见他们的?话似的?,面无表情地走到水龙头前洗了洗手,好似看?不见二人尴尬的?表情,在风机下将手吹干后?,没有一句话,便从二人身?边走了过去。

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多?次。

这不是夏宸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了。

甚至就连谢知交,现在见到他,也还是会下意识叫老板。

“我不是老板了。”夏宸这么纠正谢知交。

虽然谢知交被提拔了,对?待夏宸也还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谦卑。

“您在我心中永远是我的?上司。”

“更何况,陶总本身?就是您的?妹妹。”

就连谢知交,也和众人是同样的?想法。

大家对?夏宸的?态度有些“暧昧”,这种“暧昧”不是因为夏宸的?能力有多?高,而单纯是因为,他是陶萄名义上的?哥哥。

就像是对?待走后?门进来的?老板亲戚。

可如果陶萄真?的?会将他当做哥哥,那也没有如此严重。

但是夏宸比谁都清楚,陶萄对?夏家,对?他,没有一丝好感。

比陌生?人都不如。

她也绝无可能再回夏家。

如今的?公司不姓夏,而是姓陶,便是最好的?例证。

她甚至厌恶夏姓。

揉了揉眉心,手机震动了一下,夏宸看?到来电人,迟疑了片刻,但还是接了起来。

“小月。”

“哥哥,我能回夏家吗?我没地方住了。”夏启月的?声音有些无力。

她将自己最近的?情况大大小小的?各种事情和夏宸说了一遍,夏启月将自己说得很可怜。

夏宸静静听着,保持沉默,这给了夏启月某种安全感。

“启月。”夏宸声音像在叹气。

“你?不是小孩了,你?要学会独立自主。”

“我没法再给你?什么承诺,这二十?年的?时间,夏家没有亏待过你?。”

“房子?的?事情,我希望你?自己能解决。”

“你?不能回夏家,你?知道?为什么。”

夏启月表情僵在原地。

“哥……”

夏宸声音显得有些疲惫。

“好了,就到这里?吧,我还有事要忙。”

甚至没等夏启月回话说些什么,夏宸便已经挂断了电话。

夏启月握着手机的?力气加大了些,她生?出一股将手机奋力摔碎的?冲动,但是最终她没有这么做。

因为她卡里?的?钱,只有那么一些了。

她当然知道?为什么她不能回夏家,因为如今的?夏家的?处境,就像当初他们所以为的?陶萄的?处境,他们在陶萄面前,必须如履薄冰,否则陶萄也许一个不开?心,他们和集团,也许都将不得善终,明明原本是自己的?公司,自己的?家,现在却要处处敏感,生?怕龙颜大怒,他们现在反而成?为了寄生?虫。

夏启月如今才真?切地感受到,陶萄口中换个天是什么意思。

命运是一个圈。

曾经是陶萄费尽心机想要得到他们的?承认,而现在却全然反过来了。

夏启月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夏宸则体会得更加仔细一些。

整个公司,似乎都把他当做了“太子?党”对?待,而如此对?待他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沾了陶萄的?光。

自陶萄接管公司一来,夏宸从未如此明白?地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巨大差距。

他此前并不相信所谓的?天才。

可陶萄让他相信了这点。

在不到三十?年的?人生?中,夏宸从没有在除陶萄以外任何人的?身?上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是家室和背景不能补足的?,在他本身?已经足够优秀的?前提下。

然而自从陶萄出现,他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他以为的?资本就是个屁。

在没有接手公司之前,陶萄就已经让夏宸觉得惊愕。

他调查过她,便知道?他的?确是一步一步从底层走上来的?,说是野蛮生?长也不为过,就像是忽然抽芽了的?常青藤,一路疯长。

随后?的?电影也好,网红身?份的?公布也好,无疑是往夏家已然敏感的?神经上丢下一颗颗炸弹。

夏宸才因此意识到,他从头到尾都小看?了她,而且最大限度地小看?了他。

因为她如今的?程度,甚至是夏宸也想象不出来的?。

在陶萄接手了夏氏之后?,夏宸才更加清晰地感受到,陶萄的?能力。

当她真?的?执行起自己的?目标的?时候,行动力那样恐怖。

以致于他每次想起,都是背脊发凉的?程度。

那样果敢,那样“武断”,除了自己以外,不信任何人。

那时夏宸才意识到——有人真?的?可以超越所谓的?阶级,超越世俗的?目光,毫无保留地展现最真?实的?自己。

陶萄给夏宸的?这种感觉,让夏宸的?心彻底跌落谷底。

他的?骄傲,他的?自尊,被一点点磨光,尽管夏宸表现得很无所谓,可实际上,每次听到旁人的?议论时,夏宸都恨不得撕烂他们的?嘴巴,可是他没办法做出任何的?回击,他们说得没错,如果不是因为这点血亲关?系,夏宸似乎在这个公司,坐着部长的?位置,都显得名不正且言不顺。

他自然也可以离开?陶氏,自立门户,或者?跳槽去新的?公司。

可是这样一来,他就等于是彻底放弃了集团,那样离开?显得狼狈无比。

另外,夏宸没有想过离开?,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他的?自尊、自傲、自信被陶萄用一种轻描淡写的?方式,踩在地上来回碾压。

他进入公司三五年都没有完成?的?事情,陶萄用了两三个月就完美解决了。

在这种对?比之下,夏宸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能力,再胜任领导人的?职位。

说来可笑,可这却是事实。

而陶萄给了他一个部长的?职位。

看?似是留住了他,实际上,在集团的?每一天,夏宸都饱受煎熬。

就像是末世的?皇帝,被曾经瞧不起的?兄弟暴力夺取了政权,他本该一死了之,而新的?皇帝给了留了一口气,给了他封地、王爷的?身?份,还有看?似温和的?态度,可这一切,不过为他看?到自己的?失败,做了充分且必要的?准备。

他的?江山被夺走了,而他却还要为江山的?稳固,继续发挥余热。

夏宸甚至会怀疑,这一切是否都是陶萄的?计谋。

他无数次午夜梦回的?时候想,如果在第一次见陶萄的?时候,他不是以那样倨傲的?态度,那么一切会不会有所不同。

可惜没有如果。

他的?高高在上和冷漠,注定要付出代价。

命运像是一个圈。

唯有掌握话语权的?人,才能决定谁在圈内,谁在圈外。

上辈子?被圈住的?是陶萄,而这辈子?被圈住的?是夏家。

陶予大三这年,正式开?始接触他生?父公司的?事业。

而这个时候,陶萄已经又接连拍摄了好几部作品。

每次电影出来的?时候,陶萄总会掀起华国影视界的?狂潮。

人们总觉得,她到达了一个巅峰,可每到下一次,人们总能看?到,她还在不断地进步。

所谓的?灵气,只不过是实力不足的?情况下,对?于个人潜力和气质的?一种判断,而实力才是硬道?理,那是能够摧枯拉朽的?铁锤,是一锤下去,人们能感到极强存在感的?东西。

作为世界影坛的?新人,陶萄也如同一颗冉冉升起的?太阳,光芒穿破云层,势不可挡。

因为两个人都很忙,所以他们见面的?时间很少。

但是每逢节假日,也还是会有视频通话。

陶予几乎是亲眼看?着,陶萄一步一步如同脱胎换骨般,长成?了他隔着屏幕也能感觉到的?让人不敢直视的?美人。

每当陶萄用那双漆黑而漂亮的?狐狸眼盯着陶予的?时候,陶予便会想到很久以前,她在墙角下仰望盆矮牵牛时的?场景。

当时陶予只觉得陶萄傻,为了一个莫须有的?东西而每天耗费自己的?心神。

而现在看?来,陶予却觉得傻的?是他自己。

他感到后?悔,当时没有制止那群人破坏她的?矮牵牛,她为此伤心了很久。

陶萄看?陶予的?眼神,不过是最单纯的?姐弟。

可陶予却知道?,他心中有着肮脏的?欲念。

只是如今,陶予只能将自己的?那些肮脏的?想法,随着记忆里?被打碎的?花盆,埋葬在墙角的?泥土里?。

可心中仍旧是煎熬的?,她变得那样好,甚至漂亮得有些超乎了他的?想象,可现在看?来,她仿佛天生?就值得那样的?长相。

甚至每当提到陶萄的?时候,陶予的?生?父话都会变得格外多?。

“姐。”

看?着屏幕那端站在灯火阑珊背景下(剧组)的?陶萄,陶予笑得很干净。

“你?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陶萄问:“最近一切都好吧?”

“嗯,挺好的?。”他垂下眸子?,又笑了下,说了句再见挂断了电话。

陶予没告诉陶萄,实际上就在一个月前,他的?车子?被人动了手脚。

只不过暗中监视的?保镖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并且将歹人扭送到了警察局。

那人身?上还带着一把刀,一个打火机,一小瓶汽油。

在警察局,那人招供了所有。

是他“哥”叫他干的?。

如果不是陶萄一而再地要求保镖的?保护,他现在兴许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