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都市小说 > 逆臣 > 247、第249章全文阅读

一个侍卫突然来到中庭外, 完全无视里面那春/色的画面,单膝跪地通报道, “禀告王上,大燕国的使节送来请帖一封。”

“使节人呢?”西凉王隔着帘帐, 声音显得慵懒地问道。

“呃……刚来时人还好好的,就要入宫了却上吐下泻起来,可能是水土不服吧。”侍卫回答。

“呵呵,身为大燕人,能赶到这儿已经不容易了。”西凉王似在夸赞实为贬损,在座的人都笑了起来。

“把请帖拿过来。”西凉王又说,侍卫这才把手里烫金的, 还有着香味的请帖放到男仆的手中, 再由男仆转交给西凉王。

“王,上面写的是什么?都是方块字,都看不懂。”希娜亲昵地趴伏在王的肩头,撒娇般地问。

“上面说, 大燕皇帝要成婚了。”

请帖是用大燕文字写的, 原本应该由特使来翻译,当显然特使是完成不了这个任务了,不过,西凉王本就通晓多国文字,更何况是天下第一强国的大燕,有关它的文字、语言甚至是风土人情,西凉王早已熟知。

“喔, 大燕终于有皇后啦。”希娜露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不是皇后,是妃子,一位漂亮的、妖娆的妃子。”西凉王用请帖挑起希娜的下巴,“就和你一样。”

“讨厌。”希娜轻轻一推西凉王的手,正想借势问一问王何时立自己为后时,西凉王却站了起来,还说道,“不过,说是婚宴的请帖,但是赶不及去喝这杯喜酒了。”

“为什么?”希娜困惑不解。

“喜日定得紧,等赶到那边,大燕皇帝都已经成婚完毕了。”西凉王说。

“您的意思是?不用派特使去了?”希娜问道。

“不,要去。”西凉王露着一个比妃子还要好看的笑容,伸手招来一直低着头,伺候在酒樽旁的男仆,“雅尔塔,你随我来。”

“是,王上。”雅尔塔领命。

西凉的男仆和大燕的太监相同又不同,相同的是他们是仆役,与女仆一起负责伺候王以及妃子的日常起居,打理着宫廷内的一切事物。

不同的是,他们不需要净身不说,还能参与政务,就像一种内臣,他们可以代王拟写书信,传达公文,从事秘密调查,简而言之,没有什么是他们不能涉足的。

且一旦成为王室的仆役,就终身不得出宫,这与大燕到了年龄就放出去的规定有着很大的区别。

在雅尔塔伺候王离开的时候,拿着鞭子的男仆也停下动作,与众仆一并弯腰行礼,唯有邬桑和其他人不同,依然跪在那里,眼里含泪,满面通红地仰视着西凉王。

但王的兴趣已然不在他身上了,只是澹澹地说了句,“他就给你们了。”

在场的六位男仆,均弯腰下去,“是。”

邬桑睁大着眼,似乎不明白王为何突然对他如此的冷漠,就在今日早晨,王还是拥着他睡的。

男仆们走向邬桑,那结实又强壮的身躯几乎将他围个密不透风……。

希娜来到王的身边,替他斟满一杯葡萄酒,王把信件交给了侍卫,侍卫便退下了。

“您打算派谁去参加大燕皇帝的婚礼呢?”希娜的一双美腿缠绕上西凉王的身子。

“你什么时候也关心起政事了?”西凉王笑着,翻身把希娜压在厚实的绒毯上,“早日帮本王生个孩子才要紧。”

“哼,您天天都不来我这睡,不是宠那个就是宠这个的,叫我怎么生得出来?”希娜装作不悦地嘟着红唇,“您连兽斗士都睡了,怎么不让他给你生呢……”

“嗯,你说的在理。”不知西凉王是生气了还是根本不在意,他从绒毯上坐直身,欣赏着邬桑的模样,希娜觉得自己过分了,就又挨上西凉王的肩头,小鸟依人一般地说,“您知道的,我从小就爱着您……”

“嗯,本王知道,时间不早,本王该去料理政务了。”西凉王轻捏了捏希娜的脸蛋,便站起来,希娜和仆从都想恭送,但王挥挥手,并不在意这些虚礼,他华美的衣袍拖曳过雪白的地砖,无声无息地离开了中庭。

希娜走到浑身湿透的邬桑的面前,低头看着他,男仆们见到妃子全都退开,恭敬地跪下。

“我以为你有什么不同之处,可以让他喜欢上你……呵呵,没想到他还是玩个新鲜罢了。”希娜的目光又寒又冷加上冷艳的笑容,邬桑被镇住了,说不出话,瑟瑟发抖。

“殿下……”男仆想要示意。

“他已经没什么用处了,带下去吧。”希娜说完,站都站不稳的邬桑就被男仆们拖走了。

希娜在一众女仆的簇拥下,走向面朝王城的花园平台,那里泉水叮咚流淌,花香四溢,美得好像身处天国,而非荒漠之中。

希娜出神地望着日光下,分外闪耀的丹炀城景,喃喃自语地说,“哪怕有一个人也好,如果您能爱上的话,也就能爱上我吧……”

女仆们面面相觑,不明白殿下说的是什么意思?也不敢妄自揣测,全都把头低下去。

希娜依然眺望着远方,包括那堵高耸参天的城墙,暗暗地想,‘王上,您的心是不是也筑着这样的墙垣,任谁也进不去,所以,您也不会对任何人动情。’

‘在您的身边,我真是既痛苦又庆幸啊,宫里美人这么多,我却不需要担心有谁来和我争抢您的爱……因为您根本就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希娜唉声叹气着,本想借着景色平复心情,却忍不住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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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国,天宝城。

一接到皇上册封修媛娘娘的圣旨,天宇和天辰就着手准备奔赴皇城,去喝皇兄的这杯喜酒,况且他们还打算趁着举国上下,都是一团喜气的时候,向皇上讨得一个恩准。

就是也让他们娶上一个乖巧可人的“好媳妇”,当然,亲王娶妻不比寻常人家,光父母点个头就行,那步骤是极其繁琐的,还尤为讲究门当户对。

但天宇和天辰都知道光是门户上,安平就攀不上皇亲,更何况还是前“秉笔太监”要嫁给亲王,这婚事还没说出口呢,就该黄了。

所以在这段日子里,他们费了不少的脑筋和力气,翻出一个记载在史册上的,本省的一个王姓名门,祖上曾经是一品官,有世袭官爵在身,后因无子嗣而家道中落,到最后竟成了绝户。

把安平安插进去,等同给他们过继一个孙辈,这王姓家族得以延续的同时,安平的身份也得到了很好的解决。

简而言之,安平现在就是名门之后,至少对于皇城里的那些老古董来说,没有反对的理由。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他们不可能同时娶安平,于是这桩婚事先安排在兄长天宇的名下,待日后,

再替安平改了名、换了身份,天辰就再奏请一次皇兄,迎娶安平过门。

这样一来,安平就名正言顺地成为他们的“王妃”了。

当然,能办成这事,除了权、钱交易之外,还得有口风极紧、行事缜密的下人,毕竟两人共娶一人,这事若是捅到皇上那里,可就是欺君大罪啊!

好在兄弟二人平时待下人极为宽厚,又懂得挑人,所以能在天王宫里伺候的仆从,一个个都是忠心耿耿的,不管这两位亲王怎么“折腾”,都唯命是从!

所以,不管是这样还是那样的计谋,所有的一切都水到渠成,不过,天宇就觉得为了让皇兄能放心,这次赴宴,怎么也得让安平上去敬一杯酒,给皇兄、皇嫂磕个响头,这样皇兄看到安平本人是如此出色,才能放心答应这桩婚事吧。

毕竟,以皇兄爱操心的性子来看,光凭他们用嘴巴说这媳妇有多好,皇兄多半也是不会答应的。

“安平,你说对不对?”天宇满脸是笑,在一堆或浓或浅色的名贵布料间穿梭,挑来拣去。

这卧房内,不但堆满了时下最为流行的花色布料、帛带,还有好些大小不一的锦盒,它们几乎铺满着桉台。

随手抽取一只打开,便能看到里面分隔着两、三层,跟抽屉似的,第一层放着流光溢彩、点着水钻的宝石项链,下一层便是与之搭配的手镯,戒指,全是成套的。

这些珠宝首饰都是国内有名的珠宝商行呈上来了的,也花了天宇和天辰不少的私房钱。

有一部分是给皇上和娘娘的贺礼,尤其那一支金凤簪,有二十个西凉工匠,花费半月才赶制完成,凤凰的每一片羽翼都跟活的一样,且每片羽毛上还镶嵌着昂贵的红、绿宝石,天宇和天辰觉得,没有人比他们的贺礼更“显眼”了。

“王爷,安少爷被您点了哑穴,眼下没法说话呢。”正在伺候安平更衣的丫鬟,名叫锦秋,年方二十,她隔着一道嵌青玉镂凋福字的屏风,语调清脆地回着王爷的话。

“哦,本王一时忘记,那天辰,你说呢?”天宇转而问弟弟道。

“当然是对的了,皇兄素日里最是疼爱我们二人,我们的媳妇,他自然是要过目了才肯点头的。”天辰一边说话,一边仔细清点要上贡给皇帝的贺礼,他一再地去看那支凤簪,还啧啧叹道,“这金凤簪可真是亮眼,就是不知皇嫂是否喜欢了。”

“天底下,没有女子不爱那些金簪玉钗的,而我们的眼光还这么地好!”天宇从紫檀木的衣架上,挑选出一条月白色的纱裙腰带,拿在手里摩挲着,那面料柔软至极。

“你这话说得在理,我们挑得能有差的吗?”天辰很是满意地点着头,把那只大锦盒放下,这时,屏风后头又响起锦秋的禀报声,“两位王爷,少爷已穿戴妥当,可要他走出来给你们瞧

瞧?”

“瞧!这自然要瞧!丑媳妇都得见公婆呢,何况他要见的还是皇上。”天宇勐点头,天辰则环抱着双臂,立在一道衣架旁,说道,“锦秋,你替他解穴吧。”

“奴婢遵命。”锦秋笑吟吟地应答着,不一会儿就听到一串沙哑的咳嗽,以及难掩愤怒的斥责声。

“你们太无法无天了!简直乱来!还有你!锦秋!也跟着胡闹!难道不知这是……!”安平的怒气可是冲天的!

“少爷,您就出去吧,别让王爷们久等了,这才是大不敬唷!”寻燕按着安平的肩头,把他往外一推!

“你……!”安平踉跄着,步出屏风,好不容易站定,气鼓鼓地扬起下巴,想要寻那两位王爷“报仇”,却见他们二人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竟然都瞪圆眼睛,伫立在那儿不动,他们手里还拿着衣料、摸着锦盒,这模样真有够古怪的!

“呵呵,自己出的鬼主意,还被吓倒了不成?”安平冷冷一笑,眉头上挑,“知道这事是行不通的了吧?欺君罔上可是砍头大罪!”

“少爷,您在胡说什么,王爷们那是被你给美呆了,一时恍神罢了,哪是吓得。”锦秋收拾着屏风后头的裙带,走了出来,笑靥如花。

但她再怎么漂亮,也不及穿着女装,婷婷风姿的安平半分。

他实在是太可人了,梳着传统的飞仙髻,七宝梅花簪一左一右,从上往下地贯穿髻间,还横插着一支金灿灿的蝶翅步摇,旒苏垂向他粉嫩的耳廓,轻轻一个摆,就会如星光般忽闪忽闪的,炫目得很!

――恰好衬托出他那张沉鱼落雁的俊俏脸蛋。

虽然是涂脂搽粉了,但其五官长相本就清秀,加上肤色雪白又细腻,胭脂水粉到了他的脸上是服帖得很,没有半点的不妥之处。

再加上那一袭高束至腰的,湖蓝色的对襟蝶花罗裙,以及外罩着的雪白的夏锦长衣,那楚楚动人之姿,宛若天仙下凡一般。

两位王爷自问见过美人不少,但安平这样进可当秉笔执事,退可做香闺美人的,着实没有第二人了!

“你总是说我们欺君,会被砍头,安平,你还真舍不得我们死啊。”天宇感动地说。

“谁说我……”安平想要反驳。

“还有,玉轩,就算皇兄当真追究起来,要砍我们的脑袋,我们也会保你周全!”天辰插话进来。

“嗯嗯,更何况皇兄一定是认不出你的!”天宇越说越激动,手都握成了拳。

“可不是,我们天天对着他,竟也看呆了,要不是锦秋提点,还当是哪儿的仙女下凡人间了呢。”

天辰笑着说,“皇兄,你方才说,这满屋的花花绿绿,金银翡翠,都闪了你的眼,你这会儿子再看看,周围的光彩都给玉轩给压下去了!”

“是啊,连这满屋的芳香气都澹了,全跑到你身上去了,这才叫‘香气袭人’哪!”

“你们这一搭一唱的还有完没完?!”安平依然是秀眉紧皱,依然满脸的怒气,“真是大胆妄为!你们以为把我扮成女子就没事了?我好歹也是御前侍奉过的,别说我扮成女子,就算是一只猫、一只狗,凭皇上的火眼金星,定能认得出来!”

“是,除非上易容术,否则五官轮廓可改不了,皇上有心要辨认的话,或许有那么一丁点的危险,但我们参加的可是皇上的喜宴啊。”天宇得意地笑了笑,头头是道地说了起来。

“这就和鸿门宴差不离,如今朝中无相,老臣们都有觊觎之心,景将军一人独大,却又不是实名相爷,加上皇上又封他的义妹为妃,别的人不说,光二皇兄就有得闹了,加上老臣的坐山观虎斗,想必这喜宴上是‘热闹非凡’的,我们去了等同给皇兄解围,皇兄高兴还来不及,哪还会找我们的碴呢?”

“得了吧,你们从头至尾就没安好心!我要向皇上禀明一切!”安平神情肃然,双手向上一拱道,“而且,正如王爷所说,将军如今的地位是今非昔比,所以,就算我向皇上坦白那些事,皇上也不会怪罪于他,至于我自己的生死早已置之度外,我绝不容许自己再对皇上有所欺瞒!那是大不敬的!”

“好个大义凛然,满口的规矩,实则是在要挟我们呢。”天宇挑挑眉头,很是吃醋地道,“你对景霆瑞也真是忠心,自己把罪领了,去保全他的周全吗?”

“皇上也好,还是大燕国都不能没有将军,他忠心不二……”安平竭力地说明道。

“这话,我听得耳朵上老茧都要长出来了,我说安平,你冒充太监入宫,就已经犯了大险,眼下这事已经翻篇,你就不能乖乖地做你的王妃吗?非要旧事重提地去趟这浑水,你已经不是那个受众官追捧的秉笔太监了,朝廷里的事你压根插不上手,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一日为臣,终生为臣,什么是自寻烦恼?还王妃?”安平冷冷地一笑,“嫁给你们两个和给山贼当压寨夫人有什么不同?”

“噗。”也许是听到了“押寨夫人”,锦秋竟然笑出了声,看着二位王爷和少爷斗嘴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每次都会替他们操心,尤其是少爷,他以卵击石却不自知。

不过操心归操心,王爷们不会因为少爷的顶撞,就要砍他的头,相反,倒有点“乐在其中”的意思。

也许,比起以前那个闷声不吭、垂头丧气的安平少爷,现在这个可是精神得多。

“锦秋,你先下去,没有本王吩咐,谁也不许进来。”天辰放下手里的锦盒,突然下令道。

“是,奴婢知道了,只是……这才化好的仙娥妆,还请王爷们手下留情才是。”锦秋一个欠身,出去了。

“什么意思?”安平这才觉得不妙,以“一敌二”每次吵架,他就算占着理也会输掉。

“本王突然想到一个事。”天辰走向安平,安平想要退,但又不想灭了自己的气势,于是站在那里打算据理力争!

“什么事?”

“就是,玉轩,本王还没**过穿着裙装的你。”天辰捏住安平的下巴,抬起来,眼睛微微眯起着,“虽然有点对不起锦秋,但是……我想**你,就现在。”

“现在你个头!”安平扭开脸,却看到了笑眯眯的天宇。

“弟弟,我刚才也一直在想,女装的安平尝起来是怎样的味道呢?”天宇也过来了,笑得分外甜。

“你们的脑壳是坏掉了吗?”安平这时想退,却为时已晚,左右胳膊都被架住,无路可逃,连忙道,“都什么时候了?不是要给皇上挑选贺礼吗?”

“最重要的‘贺礼’就是你啊,金凤簪是献给娘娘的,而你这个‘弟媳妇’,皇兄看到了就高兴坏了,比送什么金银珠宝都管用。”

“可不是嘛。”天辰也说,“皇兄也希望我们早日觅得心上人的。”

“……”安平的脸孔扭曲了,“那这些衣裙、珠宝首饰……?”

“都是给你用的。”天宇说,“你从现在开始就得每天穿着女装,还有,名字叫王安怡,你可得记住了。”

“我才不要……!”

“你放心,我们会把你打扮得美美的。”天辰就笑着道,“保准倾倒众生!”

“谁会担心这个……!我巴不得自己丑,好吓死你们两个!”

“怎么会,就算你丑上了天,我们也只疼你一个。”

“你、你们真的病得不轻!”安平的脸孔涨得通红,那两抹胭脂也就更妩媚了。

“或许吧,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怕呢。”说话的是天宇,他轻搂过安平的腰,眼睫下垂地凝视着安平。

安平才一恍惚,天辰从背后抱住了他,低头吻他的耳廓,“真是香香的呢,好好闻。”

这两人就像贪婪的野兽一般,紧缠着安平,没多久就把吃干抹尽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