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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34良心泯灭(下)

紫叶留在家里反而有些心神不宁起来。本来一切都是商量好了的,可是真正要做她又有些犹豫了。人总是有感情的,动物相处的时间久了都会有感情,何况人了,她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

她一会看看姐姐紫霞,一会又看看芸妈,觉得她们都很好,都不是那种该死的人,毒死他们真是有于心不忍。可是这件事已经和陬由商量好了,而且自己还在他面前发了毒誓,怎么可以不做呢?

不,陬由的对,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决定了的事绝不能动摇!况且姐夫和姐姐言而无信,把珠儿完全当成了他们的女儿,却拿假话来敷衍我,把我当成了傻瓜,当成了二百五,当成了不懂事的娃娃!他们出尔反尔实在是欺人太甚啦!

既然你们不仁,也就休怪我不义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有一得必有一失!为了得到我想得到的一切,我只能这样做!姐姐姐夫,不是我紫叶对不起你们,要怪也只能怪你们自己,是你们逼我这样做的!

紫叶在院里院外来回的走动,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引起了姐姐紫霞的注意,她觉得妹妹最近变化很大,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胸无城府的丫头。

“紫叶,你怎么啦,是不是心里有事?”紫霞抱着珠儿走到妹妹身边,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试图探寻她心里的秘密。

紫叶吓了一跳,以为姐姐发现了什么。但是她很快就镇静下来,红着脸:“这两天身上有不舒服!”

“哦,原来是这样,你们是不是那事做的太勤了?”紫霞抓住时机提醒妹妹。

紫叶的脸忽地红了,仿佛被打了一巴掌,支支吾吾地:“什么呀,人家哪有啊!”

太阳压山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师徒俩风尘仆仆的从山里纵马归来,姜皓的马上驮了一只死在剑下的獐子,陬由的马上带着一只被射死的鹿。

到了门口他们跳下马来,把马牵到院内取下猎物,陬由牵马到马棚里把它们拴好。

紫霞抱着珠儿到院子里看热闹,瞧见那只可怜的鹿突然有些难过,她想起了当年自己和妹妹出去打猎。也曾碰见过这样一条鹿,自己就是因为不忍心射杀它,才放了它一条生路。可惜今天这条鹿却没那么幸运了,终于成了猎手箭下的亡魂。想到鹿临死前悲哀绝望的挣扎,想到母鹿失去孩子的凄凉和痛苦,她忽然紧紧地抱住了珠儿,好像担心自己的女儿也会被别人夺走似的。

“你们也太狠心了,这么的鹿也不放过,是不是有过分啦?”紫霞走过去质问。

陬由正忙忙活活的给马拌草料,听了这话回头瞅了一眼没作声,鹿毕竟是他射死的,如果追究责任,他可是罪魁祸首。他过去一直喊紫霞为师娘,从打他和紫叶结婚后,紫叶就不准许他再叫师娘了,让他叫姐姐。可是因为惧怕师父,他又不敢直接改口,弄得他很是尴尬,只好什么都不叫。

他心里暗自嘀咕:女人家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杀死一条鹿算什么,你的妹妹连活生生的孩子都不放过。和她比起来,我这不过是巫见大巫了。

“你呀,总是一副菩萨心肠,射死一条鹿有什么好奇怪的,弱肉强食这是动物界生存的法则,你就省省心吧!”姜皓笑了笑,觉得妻子有过于悲天悯人了。

“亏你还是个出名的剑客,怎么连恻隐之心都没有,真正的英雄豪杰应该有大海一般的胸怀绝不会恃强凌弱,应该主动救助弱势群体,打击那些为富不仁的豪强。”紫霞提醒丈夫。

“夫人教训的是,以后出去的话一定注意。”

紫霞知道他们马上就要给猎物剥皮割肉开膛破肚了,不想看那血淋淋的场面,便抱着珠儿回屋去了。

院子里,在徒儿陬由的协助下,姜皓亲自动手把獐子和鹿剥了皮,然后把肉切割成块,留够了晚上吃的,其余的送进地窖里冷藏起来,准备日后慢慢享用。

今天全家人都非常高兴,特别是姜皓夫妻,脸上洋溢着幸福和快乐,姜皓跑里跑外的紧忙乎,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子。

紫叶和陬由表面上虽然也很高兴,暗地里却是十分紧张。因为他们心里明白,这样孤注一掷的做法等于是背水一战。紫叶看着姐姐、姐夫兴高采烈的样子,心里有一种不出来的滋味。

今天的太阳特别耀眼,但那强烈的阳光却让紫叶心里很不舒服,她觉得那太阳就像天神的眼睛一样死死地盯着她。她走到哪里那双眼睛就跟到哪里,似乎时时刻刻都在窥察她心中的秘密。所以她不愿意到外面去,怕一不留神被天神看穿了她的心思,使他们所精心谋划的一切功亏一篑。

紫叶主动给芸妈当助手,一会儿往灶坑添柴草,一会儿帮着洗菜拿盆递碗,忙忙活活的弄了有半个时辰,终于做好了四个菜,锅里的煮肉味和菜的香味好像淘气的娃娃,无拘无束的肆意的到处闯荡,弄得满院子都是诱人的香气,勾引起人的食欲。四个菜虽然不多,但菜量很大,而且还是以肉食为主,所以看上去也很丰盛。

芸妈做梦也没想到紫叶会在菜里下毒,就在她稍不留意的时候,紫叶悄悄把早就准备好的毒药放进了锅里。这毒药奇妙之处就在于,它入水即溶化,而且无色无味,不要一般常人看不出来,就是常年治病救人的郎中ff8也无法辨识。所以那毒药加在肉里可谓是人不知鬼不觉,没有留下丝毫的破绽。

平时全家人吃饭一般都是在外屋的厨房里,因为厨房里吃饭没什么拘束。吃完饭也便于收拾。只是偶尔或者来了客人才在里屋吃饭。

餐桌放好后,芸妈和紫叶把满满的四盆菜陆续端上桌来。

姜皓忙忙活活的剥完獐子和鹿的皮,吩咐陬由把两张皮子钉在墙上的阴凉处晾起来,预备晾干后拿到集上去卖。

陬由答应一声拿了皮子慢腾腾的去做,心里想:如果紫叶不出差错的话,恐怕您老人家过不了两个时辰就要寿终正寝了,还哪里有机会去卖皮子呀!

姜皓舀了一盆水,用胰子(类似于肥皂的东西,是由动物的胰脏加脂肪捣制成的块状物,去污力很强)洗干净了手和胳膊,拿毛巾擦着。看见陬由钉完了皮子,便喊他:“陬由,你去把那坛朋友送给我的好酒拿出来,咱们今天好好地喝上几杯,为珠儿的百日祝福!。”

“哎,我这就去拿!”陬由答应一声,到西厢房仓库里取酒去了。

“紫霞,你还忙啥呢,赶快入席呀!”姜皓喊紫霞吃饭,她可是姜家的第一功臣,今天得首先敬她一杯。

可偏偏在这个时侯,炕上正在睡觉的珠儿突然醒了。

紫霞冲着厨房里:“你们先吃吧,我来看珠儿,等会儿再吃!”

紫叶一想不成,如果姐姐后吃可就麻烦啦,势必会有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虽然姐姐不是我和陬由的对手,但是让我面对面亲手杀死自己的姐姐,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还是让他们一起服毒的好,省得留下不必要的麻烦。

“姐,我帮芸妈做菜时边做边吃,现在都已经饱了,让我来看珠儿,你先吃饭吧!”紫叶走进西屋从姐姐怀里把孩子抱了过来。

紫霞还挺感激妹妹的,笑着:“那我就不客气了,等我吃完了马上换你!”

“不用着急,姐你慢慢吃就行!”紫叶也还了个笑脸,然后便抱着珠儿在里屋里,晃着,逗着,很是开心的样子。

芸妈拿脸盆给紫霞舀了半盆水放在凳子上。

紫霞走过去洗了手,满桌热气腾腾的饭菜,香味扑鼻,顿时勾起了她的食欲。她匆匆忙忙的擦了擦手便笑着朝餐桌走去:“哈,真香,芸**厨艺越来越棒啦!”

“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今天二姐可是没少出力!”芸妈也笑着。脸上洋溢着善良和谦恭。

“是吗?那就谢谢妹妹啦!”紫霞坐下,回头冲着屋里,“紫叶,让你受累了,我可就先吃了!”

“姐你慢慢吃,不用着急,我现在一都不饿。”紫叶抱着珠儿,心里边砰砰乱跳。

她不晓得陬由的毒药是否管事,此刻她心里突然有些不忍,很希望毒药是假的,最好什么事情都不要发生。

“啊,好香啊!”紫霞又赞了一句,从盆里抓起一块鹿肉就吃起来。

“霞儿,你先别忙着吃呀,今天是珠儿百日,你这做母亲的劳苦功高,我得先敬你一杯!”姜皓倒好了一杯酒,站起来双手捧着递给紫霞。

紫霞赶忙站起来接双手过酒杯,犹豫着道:“皓哥,这么多酒我喝了会醉的!”

“那就喝半杯吧!陬由,芸妈,你们也都满上!”姜皓把酒壶递给陬由。

陬由接过酒壶,站起来给自己和芸**酒杯倒满。

大家都站起来手里端着酒杯。

“好,我先喝!”紫霞把酒杯对准自己美丽的唇,一饮而尽,然后亮了一下杯子,颇有几分女中豪杰的气概。

&nbse95p;“你都喝了,行!”姜皓头,很佩服妻子,“来,我们也干了!”

三个人也都一饮而尽,旋即坐下吃菜。

“不错,味道的确不错!”姜皓夹了块肉放进嘴里,头连声称赞。

陬由和芸妈也都伸出筷子大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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