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学者
一顿酒席，加上打闹游戏，从中午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学者回到家已经快九点了。
泡上壶茶，学者坐到电脑跟前，有意无意的随便浏览着消息。
美人在酒桌旁安排的任务，学者已经琢磨出了一点味道，但是为什么美人专门挑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说这些，学者还是有点不太明白。
“也许只是想让人给阿姨传个话，让阿姨有个心理准备吧。”
“要是那样，裁人可就不是阿姨的打算，是美人自己的想法。”
“阿姨会同意吗？”
“如果阿姨不同意，那我是帮美人还是帮阿姨？”
“我现在好像谈不上帮谁吧，只能是两边应付，哪边我都得罪不起。”
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学者轻轻摇摇头。
开门声响起，仙女走了进来。
学者头都没抬，目光也根本没离开电脑屏幕。
仙女脱了外套，换上拖鞋，去卫生间整理一下，然后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你没喝多吧？”仙女先说话了。
“那点酒，不至于。”学者。
“那你有啥想法？”仙女。
“什么有啥想法？”学者关上电脑，也来到沙发旁边，顺手带来了茶壶茶杯。
“美人姐安排的那个裁人计划。”仙女。
“我现在就是人事资源总监，那是我份内工作，没什么难度。”学者。
仙女看向学者，忽然用脚使劲踹了学者一脚。
“再说一遍。”仙女。
学者坐到了仙女旁边，抱住仙女就开始连亲带摸。
“你刚才还没亲够摸够啊，难怪都叫你小色鬼呢。”仙女边享受学者的服务，还不忘调侃两句。
“你一个多礼拜都没来了，我怎么会有够的时候。”学者开始大举进攻，一会儿工夫阵地就转移到了卧室的床上。
“我怎么一直觉得美人姐忽然提的那个裁人计划有点不简单，是不是有啥别的意思？”仙女。
“有啥别的意思都跟咱们没关系，以后反正是美人交代啥任务，我就尽心完成，别的不多想，即便想到啥了，我只当没想到。”学者。
“开始装傻？”仙女。
“不是装傻，你那个美人姐咱们根本惹不起。”学者。
仙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他也说我目前处境比较敏感，还说我得罪了美人姐，以后恐怕日子不是太好过。”
“你那个老姘头说的。”学者。
“是啊，就是你给我介绍的那个，想知道我们是在哪说的不？要不你现在猜一猜？”仙女。
学者在被窝里搂紧仙女，嘿嘿笑了笑。
“你真不是个好东西，说这些马上就开始兴奋。”仙女。
学者亲了一下仙女，然后翻个身从床头柜上拿过烟来点上。
“不是说什么我兴奋，我只是最近一直比较压抑，难得放松一下。”学者。
“你是挺委屈的。”仙女凑过来就着学者的手抽了一口烟，顺势趴在了学者胸口，“为了让我有个理想位置，自己换着花样的恶心自己。”
“那些没啥委屈的，咱们早就商量好了，两个人都进公司管理层，然后让所有人都认为咱们是冤家对头，这样对咱们以后的事业有好处。我说的压抑是另外一回事儿。”学者。
“还是为了我和那个老头的事儿？你都把别人老婆女儿都睡了，现在不至于这么想不开吧？”仙女。
“那些都不是问题。”学者拍拍仙女，“人除了床上这点事儿之外，其实还有很多别的有意思的事情可以去做的，我没那么无聊吃飞醋。”
“那你到底是为啥？你最近情绪是不好，我还以为你是故意装出来的。”仙女。
“也有装的成份，不过情绪也是真的不是太好。”学者。
“降职降级早都能预料到了，你以前就说过，想做大事儿，那是必经阶段，你现在有啥值得情绪不好的。”仙女。
学者不说话，继续抽烟。
“你如果连我都要瞒，你就没有谁能说心里话了。”仙女。
学者叹口气，摇摇头，“我本身就没啥心里话，我要是说心里话，那一定是在骗人。”
“你真够没意思的，行了，马上十二点了，我该回去了。”仙女说完翻身准备起床穿衣服。
“都来了，没必要非得半夜回去吧。”学者。
“咱俩的关系，就是咱俩最大的秘密，这是你说的，现在咱们还是谨慎一点的好。”仙女看了看学者，“发啥楞呢，过来帮我把内衣扣一下。”
学者凑过来，帮仙女系上，顺便亲亲仙女后背，忽然有了感觉，接着疯了一般，把仙女扑在床上，又是狠狠的亲又是轻轻的咬。
“不要，你发什么疯，啊，疼，滚。。”仙女词不达意，学者玩命的折腾。
等仙女真正离开，学者看看表，已经是半夜一点半了。
他和仙女一直是情侣，也是他把仙女带到公司，又送到老板身边，最后成功的让仙女当上了阿姨的特别助理，一切做的行云流水不露痕迹。
本来那个真人秀结束，他心情是很好的。
阿姨以为仙女和他是死敌，所以谈论他的时候，仙女总是能拿到第一手资料，他就很容易做出应对。
了解了阿姨对他的评价和今后的使用方针，学者就开始安排后续工作。
“把影视公司攥在手里，不管谁来，影视公司都是我在真正掌控。”这就是学者给自己定的近期目标。
他做到了。
虽然从总经理变成了总监，不过影视公司现在是他在完全掌控，任何事情没他点头，根本不可能开始运作。
不过现在的情况，和他以前希望的或者说盘算的情况有点出入，这些才是学者情绪不好的根本原因。
学者的盘算是掌控影视公司，然后想办法以影视公司为起点，实现自己的理想。
现在的状况是，他掌控了影视公司，美人和阿姨联手掌控了他，他不能做出任何违背俩人意愿的举动。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美人的能力，在真人秀的时候，也刻意的巴结过美人，但是真的到了在工作上合作的时候，美人给他的压力甚至超过了阿姨。
阿姨布置任务，还解释一下目的，美人布置任务，永远只提要求；阿姨对错误，还会批评教育，美人是逼的自己根本就不敢也没机会去犯错误；阿姨对自己是欣赏和限制，美人就是赤裸裸的利用，在美人眼里，自己彻底就是个工具。
恶心的是自己还不能反抗。
今天美人提出要大幅度裁人，他当时觉得是美人脑子不清楚，甚至在想是不是美人身体出现了大问题。
后来才想清楚，美人明显是有所指。
第一美人是清楚的向他表明一个立场，影视公司是美人委托他管理，他必须听话。
第二是美人不想让裁人太过突兀，让他负责在年前先做一些铺垫，但是铺垫到哪一步，美人根本就没提，全靠他自己体会。学者心里清楚，如果铺垫的不到位或者引发公司动荡，那倒霉的一定是自己。
第三阿姨一定对美人说过，打算继续重用自己，让美人来帮忙带一带，美人就顺便锻炼一下自己，算是给阿姨一个交代。是不是要看自己对美人的态度，应该有这层意思，所以这个裁人的动作其实就是一次考试，或者检验的过程。
没有人愿意被其他人当工具使，但是所有人其实就是工具。
屈服让人感觉不痛快，先屈服于阿姨，接着屈服于美人，学者虽然心里也不舒服，不过这些真不是他情绪不稳的原因。
他情绪不稳既不是因为感觉自己当了工具，也不是因为自己要服从两个女人的命令。
学者情绪不稳，是发现自己和真正的成功人士之间的巨大差距，还想不出来弥补的办法。
美人来影视公司之前，他就已经得到过消息了。
学者甚至还设身处地的为美人做了很多前期开展工作的方案，同时针对幻想中美人的方案，他也准备了自己的应对方案。
可惜美人让他所有的方案都变成了胡思乱想外加痴人说梦。
美人在影视公司总共待了不到四个小时，只有半个小时和工作有关。
那天一大早，学者就站的笔直，等在了公司大堂，上午九点四十，美人和医生有说有笑的来在面前。
学者前面带路，领着医生和美人来到了公司会议室，把公司中层以上领导，给美人介绍了一遍。
“请美人姐说两句吧。”学者坐到了一旁。
“我没啥要说的，最少今天没啥说的，以后工作还是你们总经理负责，不过就是称呼变了一些，他现在是人力资源总监。”美人扫视全场，“都听明白了吧。”
前任人力资源总监不是太明白，并且表达了自己的疑问。
“你以后的工作安排，可以去问你以前的领导，也可以和你继任者沟通交流。”美人没心情搭理这个前影视公司高层，话里全是调侃。
就这样，本来计划的一个小时中层会，美人五分钟开完。
“其他人先去忙工作吧，人力资源总监留一下。”医生替美人宣布散会，觉得挺好玩，不停的在笑。
“我身体最近一直不舒服，不可能在公司守着，所以公司你还是要全面负责，至于请示汇报，能免就免，我对公司肯定没你了解，你没必要问我。”美人看着学者。
学者一脸茫然。
“前面你做的不错，不能因为降职就撂挑子，该怎么工作还要怎么工作，有拿不定主意的，可以找医生商量，你俩也不是外人。”美人。
医生过来要收拾美人，美人呵呵娇笑，边笑边假装躲。
“对了，医生结婚了，你俩再那啥不像话，毕竟大家都是熟人，不能再犯错误。交代你个任务，给你医生姐姐找个助理，至于要求，你自己琢磨。”美人布置了一个工作。
学者只好接受任务，两天以后医生表示满意。
“装修公司的来了。走吧，去挑个办公室。”美人对医生说。
美人的计划里的办公室是要把以前的三个部门办公室打通，做一个带小会议室的办公室。
至于这三个部门以后在哪办公，美人根本就没说，学者自然也不会问，只能跟在身边听美人和装修公司的人讨论装修方案。
送走美人，学者才开始处理那三个部门办公地点的安排，到头来是整个公司的所有办公室都被重新调整了一遍，等于是公司内部大搬家。调整过后忙了好几天的学者才明白过来，美人这是给自己了一个下马威。
这是第一次学者近距离感受到了美人的做事风格。
“为什么自己就想不到这种办法？”学者反思反省自己不足当中，情绪自然不会太高。
接着经历了今天严格说是昨天的这次酒局下来，学者剩下的只有苦笑。
自己的那些以前觉得挺得意的操作，现在看起来根本就是笨拙无比，卖力不讨好。
接下来怎么办？
学者没了睡意，索性再一次来到电脑跟前。
邮箱里有一封新邮件。
学者点开，原来是同学会的邀请函。
学者是知名大学少年班毕业的。
十二岁上大学，十七岁研究生毕业，这种事儿学者并没有吹牛，他确实是学习上的天才。
毕业以后，本来有继续深造的机会，但是学者更倾向于到社会上闯荡。
从一开始就顺风顺水，阿姨赏识，阿姨的老公也对他评价极高，如此一来，学者在公司里自然步步高升，二十一岁，四年时间就当上了影视公司总经理。
以后似乎一切都变得艰难起来，公司里总是会有人眼红眼热，时不时的要给他制造点麻烦。学者小心维系，倒也算风平浪静。然后认识了仙女，当时仙女还是小帅的女朋友，也还是大学生，学者横刀夺爱，等第一次把仙女剥光衣服压在身下的时候，学者觉得，社会再也没什么事能难得住他的，一股豪情油然而生。
接着把仙女献给阿姨的老公，又利用真人秀的机会，让仙女接近阿姨，自己给仙女做垫脚石，让仙女成功进入公司领导圈。
现在到了为以后积蓄力量的关键时期，躁动和不安让学者很难平静下来。
每一年天才班的同学们都会在过年的时候聚上一聚，每一次学者都不太愿意参与。
太聪明的人聚到一起，真的有点压抑。
不过学者每年倒是都去了，原因很简单，这些同学大部分都已经博士毕业，不管现在在哪个公司哪个职务，以后发展前景都是一片光明。
这是特别优质的社会资源，对于想干一些大事业的学者来说，这种资源他不可能轻易放过。
学者看看今年聚会的时间和地点，开始做计划准时赴约。
资源，学者心里忽然动了动。
优质资源？
自己身边优质资源还有比美人更好的吗？
投靠美人怎么样？
利用美人的资源，是不是才是成功的捷径？
学者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放在鼠标上的手，好像都因为冷而轻微颤抖。
怎么能利用美人的资源？
学者开始深入思考。
时间不长学者就趴在电脑桌上睡着了，在梦里他看见美人穿着婚纱向他走来，慢慢走近，美人变成了阿姨，定定神，阿姨又换成了美人。
阿姨美人、美人阿姨，一个人好像长了两个头，两个头肯定就有两张嘴，两张嘴里的牙好像都是特种合金做的，闪闪发光，学者忽然感到一阵害怕，想跑却怎么也迈不开腿，两张嘴越来越近，已经看不清到底是谁的嘴了，猛然间嘴开始咬，学者大喊了一声，然后就清醒过来，浑身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