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工程师
八月十二日，星期四，农历七月初七。
“又是一年七夕节，对了你今年怎么没去洗浴过七夕？”学者。
“今年我有老婆了，没办法总往洗浴跑。”工程师。
“你有老婆不知道陪老婆，打电话约我是几个意思，今天日子可敏感，容易让人误会。”学者。
“我就想喝喝酒，对你实在不会有别的兴趣，别误会，没打击你的意思。”工程师。
学者和工程师一起笑着干了一杯。
“有点意思。”学者。
“能这样喝酒是有点意思，大哥现在没这机会了。”工程师。
“要不我们在旁边摆个杯子，假装大哥也在？”学者。
“算了吧，大哥现在不会有心思喝酒的。”工程师。
学者和工程师同时摇头叹气，然后再干一杯。
从警察上门开始，一直到七夕节整整十天，每个人都不止一次的被叫去谈话，谈话主题就是那个新生计划他们到底有没有参与，参与到什么程度。
问话的结果表明，大家都没参与，美人和阿姨也表示并不清楚细节，这样调查才算暂时告一段落。
学者本来打算好好休息两天，没想到工程师昨天给他打电话约他吃饭。
“你不是想带我去宾馆，没错吧？”学者。
“错了，我一会灌醉你就带你去宾馆，咱能好好说话不？”工程师。
“我就是想问你约我到底是个啥意思，你看看今天饭馆里还有没有其他俩男人一起吃饭的。”学者。
“我心里两件事总是想不明白，想让你帮忙想一想。”工程师。
“就不能等到明天？”学者。
“我日子过糊涂了，根本就没想到今天是七夕。”工程师。
“那咱走吧，一起去洗浴过节，有啥说的路上说说也就是了。”学者。
“我一会儿还要回去陪老婆，洗浴改天，算我欠着。”工程师。
“你刚说你忘了今天是七夕，现在又说一会儿要赶回去陪老婆，你不觉得有点前言不搭后语？”学者。
“这有啥前言不搭后语的，我想起来今天是七夕了自然应该回去陪老婆。”工程师。
“没和老婆提前约好？说实话。”学者。
工程师和学者碰碰酒杯，笑了笑然后干了。
“你刚说有问题，是你老婆的问题是吧？医生又有啥想不明白了？”学者。
“也不是医生的问题，是我俩前一段说起来大哥的事情，就想着从一开始是不是阿姨就想让大哥接手那个项目。”工程师。
“是啊，有啥奇怪的？”学者。
“大哥先不说是胖子老公，就说大哥的心理素质好像都不适合主持这个骗局吧？”工程师。
“你这个可以去问阿姨的，她具体是咋想的我也不太清楚，我得到的消息是让美人和小队长联手主持这个项目，具体谁负责，好像阿姨一直也在犹豫。”学者。
“阿姨恐怕这次是真的看走眼了。”工程师。
“有啥新消息？”学者。
“我听说当时派出所叫大哥过去说明情况，并不打算对大哥采取什么强制措施，应该就是例行公事了解案情，没想到大哥看到那个受害者照片的时候情绪崩溃，直接想到哪说到哪，一点埋伏都没有，连问话的警官都懵了，过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敢情这个凶杀案后面还有一个更惊人的诈骗案，据说材料报到分局分局是连夜开会研究案
情。”工程师。
“听你老丈人说的？”学者。
工程师摇摇头，“我老丈人心情不好，这几天我一直没过去。”
“那你这是听谁说的？”学者。
“我有不少警察朋友。”工程师，“你忘了我以前是干啥的了。”
“那种算不上朋友吧。”学者。
“来往多了和朋友差不多，聊聊闲天不是不可能。”工程师。
“大哥控制力是差了一些，在塬上我就说过，他是既不会控制别人也控制不住自己。”学者。
“你都能看出来，阿姨没理由看不出来吧。”工程师。
学者想了想，点点头。
“那你不觉得阿姨还用大哥有点勉强？”工程师。
“你到底想问啥？阿姨具体是怎么考虑的，我真不清楚，而且你是她女婿，没必要跑来问我。”学者。
“医生觉得奇怪，本来大哥和医生是两口子，是这样安排的吧？”工程师。
学者点头。
“大哥这样，那进监狱是迟早的事儿，阿姨是医生后妈，医生觉得是不是阿姨从一开始就想坑她。”工程师。
“绝对没有，这不是开玩笑的事儿。”学者严肃起来，“医生有点胡思乱想，有机会你得劝劝。”
“我就是不知道咋劝才找的你。”工程师。
学者看了看工程师，“真想知道？”
“当然。”工程师。
“大哥这次出事儿真的就是意外，谁也没想到大哥进了派出所会这么紧张，稍微受点刺激就把握不住自己。”学者，“阿姨知道大哥性格里有缺陷，所以想着让大哥和美人一起来操作这件事，可惜美人滑的阿姨没办法下手，最后只能是让大哥一个人来操作。”
“我觉得阿姨这险冒的有点不值得。”工程师。
“谁都不是神仙，哪能先知先觉。”学者。
“如果大哥换成美人，你觉得事情会咋样发展？”工程师。
“你那种假设根本就没答案。行了，刚才不是说有俩问题吗，第二个是啥？”学者。
“你觉不觉得派去找小帅的这俩人有点扯？”工程师。
“扯，不是有点扯，是扯了大淡了。”学者，“这种问题不用问。”
“那我老丈人为什么还会用这俩人？”工程师。
学者愣了一下，“叔叔没发现这俩有问题吧。”
“你说的你自己信不信，这种事信不过根本就不可能让这俩掺和。”工程师。
“那你说是咋回事儿？”学者。
“我和医生俩人讨论，觉得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工程师。
“你不会觉得是我在捣鬼吧？”学者，“我伤疤还没好利索呢，你别害我。”
“少胡说，就算是你捣鬼，我也不会和其他人说。”工程师。
“真的，为啥对我这么好？”学者模仿眼神迷离。
“少胡成像，好好说话。”工程师。
“你想让我说啥？不会问我这背后捣鬼的是谁吧，你要问这，我告诉你我不知道，是真不知道。”学者。
“我是问你觉得我想的有道理没？会不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工程师。
“一般来说分析这种问题，要首先看捣鬼的人能获得啥好处，你觉得现在有人获得好处了没？”学者。
“现在情况是一团糟，不过还真没人有啥好处。”工程师慢慢的边想边说。
“也不急着这两天，以后如果谁因为这
件事获得好处，那捣鬼的也许就是这个获得好处的人。”学者。
“有道理，佩服。”工程师和学者碰碰酒杯，明显还在琢磨。
“别再想了，那个捣鬼的人现在就算你想破头也想不出来，我有件事儿刚好要和你说。”学者。
“啥事儿？”工程师。
“下个礼拜你忙不忙，不忙的话是不是抽几天来真人秀转转？”学者。
“那个真人秀不是停了吗？”工程师。
“停了两期，现在打算重新开始。”学者。
“美人的意思？”工程师。
“美人姐根本顾不上，是我自己的意思，我觉得这个真人秀就这样废掉太可惜了，而且网上对这个真人秀评价还可以，咱们做做推广，再动动脑子把节目弄精彩点，我觉得值得继续做。”学者。
“以前付费嘉宾和场边观众都是大哥公司出的钱，活动经费也是，这每个月下来利润就是二百来万，真人秀感觉还可以，最少能挣钱，现在这些钱没了，你打算咋弄？让谁掏钱？”工程师。
“让这节目自己挣钱。”学者。
“你有信心？”工程师。
“当然，场边观众那一块，我考虑了，如果把晚上的篝火烧烤加上一个人两万贵了，但是如果带帐篷住宿，俩人两万应该能操作，而且利润空间还不错。”学者。
“干坐一天，就为了晚上吃点烤肉然后在帐篷里睡一觉，好像没啥吸引力。”工程师。
“不用干坐一天，就是下午来，四点开始，可以和咱们合影，也可以参观摄影棚，还可以安排一些互动游戏，在塬上待半个小时就可以下去生火烤肉了。”学者。
“那烤肉就是主题了，到真人秀只是打个到。”工程师。
“真人秀和烤肉都是主题，你不知道现在这个真人秀挺吸引人的，有些人就想来打次卡，拍些照片证明自己来过这儿，而且咱们晚上是真的有表演有内容，我还会尽量把这些内容安排的精彩有趣。”学者。
“你想好了就弄吧，我恐怕顾不上，房地产那边大事儿没有，每天鸡毛蒜皮的杂事还是有不少，我不可能耗在真人秀上。”工程师。
“不是让二哥耗在真人秀上，我刚说了，四点开始有场边观众来，咱们四点以前到就行了，大家合个影然后就让他们去塬下面烤肉，咱们该干嘛干嘛。”学者。
“咱们也下午四点才去？”工程师。
学者点头，“现在没了大哥那边支持，费用恐怕只能保证一顿晚饭的质量。”
“可以啊，缩短时间保证质量，好思路。”工程师。
“那你能来吧？”学者。
“每天都来够呛，不过每个礼拜保证来一天没问题。”工程师。
“医生没事吧，记得让她和你一起，要不你回去不好解释。”学者舔舔嘴唇。
“你先别下流，我问一下，你咋这么认真的，这真是克服困难也要把工作完成好，了不起。”工程师。
“我就是操劳命。”学者憨笑。
“不会是美人和阿姨都把这真人秀放手了，你打算彻底接管？”工程师。
“不管是谁接管，轩然永远是二哥的。”学者。
“少胡说，你这是得了一个大好处，这真人秀光是品牌就值不少钱吧，你捞上了。对了，刚才谁说的，只要有好处就是背后捣鬼的人，现在是不是破案了？”工程师。
“这是两件事，不能胡联想。”学者拿过酒杯，“净说话了，来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