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如这一次留下了小五，带回了如意。
家里人都皆大欢喜。自从凤如把如意小红齐梅他们打发到西部去帮忙秋收，家里人就都猜测是不是凤如不同意如意和陆清晨的亲事，故意把如意调开了。实际上凤如另有深意，不过暂时接如意一用罢了！
凤如原本是打算把齐梅退给姜彦，以为大山和小红会有结果。没有说明能待几天也直说是借过去用用，好让他们珍惜时间抓紧向对方表白。谁料想完完全全弄反了，不过结果让人很是满意。
后来凤如仔细分析过，这样搭配是最完美的，大家都能取长补短！比自己设计的要好得多。
缘分这样的事很奇妙，看着很登对的一双人未必是最佳的，能不能成还要看人内心的渴求和对人的评价标准！每个人的标准都是不一样的。
如意过去不过是锻炼一下罢了，为将来给陆青晨做夫人准备！
西部的人员基本稳定，可以不必考虑从这边在往过调配了。凤如心想，入冬前在过去看看冬防的准备工作的落实情况就可以了，现在可下告一段落。
凤如不在的这段时间，东方白和阳光干脆搬到新宅子里去住了。并且选了几个稳妥的婆子打扫，家具用品准备得一应俱全，被褥之类的东西都是在京城定制的。在东方白的精心装饰下，宅子里满眼温馨，一片生机。
东方白选的这两个婆子可是用了心的。两人都是不到四十岁，东方白预计娶凤如进门之后马上实施下一代计划，尽量让凤如早日怀上他的孩子，那两个是预备照顾月子和孩子的！
早就贿赂好了老宅的伙计，凤如一到家，消息就传到东方白这里。东方白欣喜若狂，本想立刻过去，但是由于心里有所不满，打发走了报信的人，一个人磨蹭着。
“我的爷呀！您不是天天惦记着夫人吗？现在人回来了，怎么反而安静下来了，您念着人家想着人家，怎么也得让人家知道哇，躲着算什么？”阳光不免有些着急，催促着。
东方白躺在靠椅上，没好气的说：“她说走就走，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心里也没有我！还不许我有点意见？”东方白小孩子气的说。他在气凤如没有亲自和他说要去西部，多一句话有什么的？他是不会反对的，路那么远，他陪着也会安全一些不是！
这一天提心吊胆的，可是折磨死人！若是一路追过去又是了自己的风度，让人看了笑话！
“人家夫人可是给你留信了，你可以跟去的。”阳光知道主子心高气傲，有些受不住这种冷遇。可是人家根本就是完全被动的，任谁都能看出来是主子过于主动争取，人家一开始压根没有那种念头，是被主子迫得五处可躲了才同意交往的。夫人行事光明磊落，没什么需要隐瞒的，何必非要找别扭呢！
东方白站起身来，往外走去。边走边说：“好男不跟女斗。我还是去吧，不然好像我小肚鸡肠似的。哼！”然后仰头挺胸的走了出去。
阳光在后面跟着，心里好笑，主子的心早就飞过去了，不过就是嘴硬罢了！
走进柳家老宅的东方白跟换了个人似的，嘴巴也甜，手脚也勤快。柳老爷和柳夫人看做上宾一样，打心眼里认可这个姑爷。
吃过晚饭后，东方白第一次正面接触了楚瑜叔。
楚瑜叔在江湖上威名远扬。尽管这几年销声匿迹了，江湖人士也津津乐道他的一些往事！那些东方白全部知晓。这样一个与他有相同本事的人，他早就关注多时了！
在谈完正事之后，凤如邀请楚瑜叔和如花到自己房里闲聊。东方白很自然的跟了过来。他看着楚瑜叔很合眼缘，很想单独处处。
楚瑜叔哪里会不认识东方白呢？很高兴两人即将成为连襟，与东方白有说有笑并肩走向后院。两人一见如故！
如花悄悄对凤如说：“三妹，我是不是应该搬回来住呢？这样不太合乎礼节呀。”如花把憋了很长时间的担心说了出来，本来两个人是清白的，让外人误会可是不好。尽管是寡妇再嫁，可是也是正正经经的人家明媒正娶的。
凤如没料到大姐会纠结这样的问题。早在包子铺时，不就是和楚瑜叔住在一个院子里吗？也没见她有什么顾虑，现在事情定下来了，怎么反而要谨慎起来了？
“寡妇再嫁本来就招人非议，何况楚瑜叔还是未娶之身，我怕……传出什么闲话也是不好。”如花很是为难的表情，让凤如感慨起来。
是了，忘了这里很讲究男女有些男女授受不亲的！是自己想的简单了，没有顾虑到这些。那自己和如花的身份相同是不是也应该注意一些呢？
于是拍拍大姐握住她胳膊的手，贴近她的耳边，小声道：“别担心，容我想想。现在搬出来也是不好，显得生分了，再说楚大哥走了这么长时间一定有一肚子话想和你说。”凤如见如花的脸有红了起来，知道自己说对了。心道，不知道自己走了这些天有没有人会想自己，眼神不禁飘向东方白。
东方白和楚瑜叔在不远处跟着。凤如赶紧闪开，她到时不怕被东方白看见，是担心楚瑜叔看见了笑话。
凤念和凤盼正在院子里玩，见东方白马上打招呼：“方爹爹好！”然后跑开了，他们已经得到了凤如的礼物，也越好晚上要在凤如的屋子里讲故事，现在大人有事要谈，自然是不能打扰的。
什么称呼？凤如的脑袋嗡的一下子大了。赶紧看了如花和楚瑜叔一眼，他们居然都没有什么反应，跟没听见一样。凤如感觉还有一些脸面，还好没人在意！
东方白正无比慈爱的看着凤念他们的背影说：“慢点，别跑跩了！”然后十分得意的看向凤如。
这厮！趁她不在，贿赂起小孩来了。家里大人也不说管管！
几人进屋落座。
“大姐夫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或是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咱们也交流一下，那边人手也是才进府，可能不太应手，想要用谁也尽管开口，只要咱们这边能忙过来，可着大姐夫先来。”凤如觉得有些话老爹不好做主，只好由她来开口，等到她搬出去就好了，现在老爹他们还是那自己当半个客人。
大婚的日子定在半个月后，可是很急的。
楚瑜叔开口说道：“本是来谢夫人的，现在发现谢不过来了。明天开始可能会忙一些，但是自己的事情还是尽量自己解决，不能总想着依靠夫人，夫人也有一大推事儿要忙。”楚瑜叔看了东方白一眼，言外之意还有东方白需要她安抚。东方白的感觉一定也和他自己一样，恨不得时时刻刻粘着对方呢！
凤如白了东方白一眼，这家伙非得跟过来，有什么话等楚瑜叔他们走了之后再说就不行啊！让人误会了不是！
“没什么，只是书院那边还没有走上正轨，但是东方已经是院长了，我也不好过多的插手，他自己就可以了。我也好养养神，养养身体。大姐担心这阵子住在那边惹人非议，不知道楚大哥有没有什么好建议呢？”凤如话锋一转，把如花的顾虑拿到桌面上来。这样即便是楚瑜叔不同意回来，也说明如花是个规矩的女人，不过是因为楚瑜叔那边没有人手才不得不忙着忙活，光明磊落一些反而更好，凤如一向是这样行事的。
楚瑜叔诧异的看了看如花，如花羞红了脸。她倒不是担心他能有什么不轨行为，只是确实是于礼节有些不妥，娘家就在不远处，有些说不过去。
可是如花在宅子里已经在宅子里住了很长时间，没来由楚瑜叔一回来跟避瘟神一样的避开，如花心里也有些不舍。
“一切全有夫人安排就好。”楚瑜叔机灵的把球踢给了凤如。心里却捏了一把汗，盼望着凤如不要那样绝情把如花接了回去。
凤如故意的不开口，有心要楚瑜叔着急。让他耍小聪明！
楚瑜叔只觉时间凝固，过得太慢了，额头渐渐沁出些汗来。
“小凤凰，楚大哥离开好几个月了，一定有很多话要和大姐说，你何必做恶人呢！可放过楚大哥吧！”东方白联想到自己，忍不住求起情来。
凤如心里轻叹了一声，自己可是那不近人情之人？
“我哪里想难为楚大哥，不过是要想个万全之策。免得大姐还为嫁过去就在下人们面前矮了气势！这样吧，楚大哥家里还有很多事还未开始，确实需要人手。我就让如意和赵继武过去帮忙。赵继武有些功夫，他娘子也很爽快，大姐夫正好试试人品，要是相中了可留在身边。万一有江河湖朋友来访，也好有个懂江湖礼节的招待。也好不因为无知而失礼！”凤如的话再一次让座上的几个人震动。
“夫人想的太周到了。我虽隐姓埋名已久，但也不排除别人有本事找上门来的可能。有个人照应也好！只是夫人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人送我了，我心里有些难安！”楚瑜叔现在才知道那些大男人为什么都对凤夫人都俯首听耳的，原来不仅仅是夫人的能力超强。也是多为别人着想的缘故！
凤如苦笑了一下：“哪里，我也是不过为了自己的大姐，不用把我想的太好！”她的这一举动确实是出于私心，并不想隐瞒。
“赵大哥家的娘子是制造局出来的，针线手艺特别好。可以一起过来帮忙做嫁衣，那样也省的大姐太劳累！”凤如知道楚瑜叔服饰讲究，很担心大姐德的手艺粗糙，将来应对不了，特意埋下伏笔。在一起久了感情会随着琐事变淡，一旦其他方面的缺点对方忍受不了，很容易生出外心的，她不希望将来楚瑜叔也那个小妾什么的！极其不喜欢！
楚瑜叔和如花感激的看着凤如，今天的谢谢已经说了好几遍了。
“不用谢我，只要你们能相亲相爱，白首到老就算是对我谢了。也不枉我费心一场！”凤如赶紧说道，她可不想再听大街或是楚瑜叔说谢什么的了。
“不过，咱们也先小人后君子。”凤如话锋一转，突然严肃起来，楚瑜叔明白凤夫人是要说正经事了。不免坐正一些，其他人也是受影响悄悄屏气凝神的吧耳朵支起来听。
“我柳家女儿，都不是硬塞给哪一位的，因此要善待，不准打骂只是其一。柳家也自会约束教导她们相夫教子，勤俭持家相夫教子，尽人qi本分。特别不能忍受的是三妻四妾，四处留情。若是嫁出去的女儿做了什么亏损之事，只要理由充分，大可以停妻再娶，柳家绝无怨言。”凤如的话平静清澈，吐字清清楚楚，令东方白和楚瑜叔都很震惊。
自古以来从未有人把这样的话题拿到明面上说，哪怕是真的做了也不会先把话留下，授人以把柄。要知道有钱人家做妻子的替丈夫纳妾也被传颂为一种美德！
东方白刚要张嘴，凤如根本没想给别人反驳的机会，继续道：“我知道，这本身便是一种失德，但是现在还未曾行礼，还可以反悔！”一句话，吓的楚瑜叔赶紧把嘴闭上。东方白也不敢多说。不知为什么凤如说着说着就这样严肃起来。
凤如性格要强，大家却未想到会是这样刚烈。话说的很明白，要想纳妾可以，只要停妻便可随便，爱怎怎地！这样做有些咄咄逼人，但是凤如找不到更好的方法把事情把事情说明白，只好如此！
“东方！”凤如转向东方白。东方白吓了一跳，不会是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要他的口供吧！他不是已经答应过她，今生只她一个人吗？
“陆青晨是你的人，我知道，他要是想娶如意，你便把我的话带到。咱们先小人后君子，如果只是表面应承，阴奉阳违糊弄于我，就是要与我为敌了，梁子便结下了。我柳家女儿是宁要全瓦不为碎玉的。虽然卑微，却不是势利小人！钱财权势皆不看在眼中，更无巴结之说！”凤如的声音出奇的冷静，让人不得不重视。她并不是一时兴起，是认真的！
半句也没有提到自己，令东方白哭笑不得。心里也不禁犯起嘀咕来，反倒愿意凤如给他一个立誓的机会。这样把他放置在一旁，令他很是不自在，好像他是外人一般！
楚瑜叔哈哈大笑起来：“我楚瑜叔浪荡江湖这么多年来，可下寻得一个意中人相守到老，疼还来不及，怎会有那么多想法！夫人放心，楚瑜叔但求一人心，绝不是那种贪图美色之人。”楚瑜叔的话让凤如很瘦感动，羡慕的人看向如花，如花的心里对这个三妹感激的不得了。
“好！陆青晨在凤夫人拒绝古家主时就知道夫人的心性，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这些话不说他也会做到，不过夫人既然说出来了，咱们没有道理不回应，我的话字不能完全代表他个人，明后日我想，他自会来拜访夫人，自己跟夫人说的。”这种夫妻间的事情，东方白还是不好大包大揽，他在话中也隐约表达咯额自己的心意，他知道凤如是能听明白的。
“最好！”凤如正有心把如意的婚事定下，陆青晨近日一定会来拜访的。凤如心里有底！
“我明日开始筹建鹿苑，到时候还要夫人指点。”楚瑜叔知道凤如既然提出了鹿苑的想法自然考察过了，自然也思考过了，观点一定比自己要成熟一些。
和有见解的人探讨问题是一种享受，也能开拓视野。
“好，两不耽误！”凤如夸了句，不愿深说，楚瑜叔自己的事自己心里有数，自己是门外汉！
楚瑜叔体谅东方白一直陪着，赶紧和如花告辞。
屋里面只剩下东方白和凤如两个人了，其他人也悄悄退去。
东方白大大方方的站起身坐在凤如旁边的椅子上，开口问道：“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还是觉得我不可靠？”通过今天凤如的谈话，东方白觉得凤如是在给他敲警钟。
“你多心了。不管是大姐还是小妹，我都是因为我才认识楚瑜叔和陆青晨的，他们要是过的不开心，我会内疚一辈子。与其等到将来有那一天还不如长痛变成短痛，如意也就罢了，依大姐的心性可是还能求活？”凤如不能说自己是最了解大姐的，但是也明白如花的执着。
东方白叹了口气。
“楚瑜叔不会那样的。这里面最有可能的就是我了，我心里知道，你也明白。倒不是我稀罕什么齐人之福，只是生在帝王之家有些事情自己做不得主罢了！你不说明我也知道！我说过的话都是发自肺腑，从未想过要骗人，更不可能骗你！”东方白说道最后，竟然感到很委屈。
凤如知道东方白有些小情绪，可是这样的事将来还会发生，自己就是这种情况，不能因为他儿放弃自己。
“我本是贫家女，柳家上下也不过是才翻了身。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只有一个信念，就是让自己过得更好一些。至于其他的，人们愿意怎么说便怎么说，我是不会在乎的。可是我不在乎，不代表家里人不在乎。这么多年熬过来，剩下的也只是这份自尊了！”凤如感觉心酸得很，眼泪在眼圈直打转。
东方白恍然大悟，一直以来把她当神一样的看待，忘了她也是凡人了。连连道歉，不过是十分担心她的安危罢了等等云云。
凤如一笑而过，这样的男人能低声下气的哄自己也是不容易，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普通农家女，计较那个干什么呢？得过且过吧！
东方白从柳宅回去的时候心情大好，阳光纳闷，凤夫人说了什么让主子的天一下子晴朗起来了？来时不还是阴天家刮风下雨的么？难道是答应了婚事，也要操办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