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其它小说 > 宠经沧海 > 第324章 竟然如此全文阅读

不想看见,因为得不到,因为牵绊太多,因为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沟壑,那么深,那么深,不是他伸出手去,就能够将她从遥远的彼岸牵过来。

可是,又会那么地思念。

他低下头,深深地吻住她的唇,他不知道她是谁,他只知道,只要看见这张脸,他的心就会被什么东西牵扯起来,前尘往事犹如大漠荒烟席卷而过,心被巨大的车轮重重碾过,一丝一毫也无法平静。

“唔……放开……”辛越不安分地推着他,她现在脑袋一团混乱,楚之凌这样,是发现了她的身份?还是……突然间一根亮线在脑海中闪过,带起嘭通一声巨响,她猛然抬头,还是,那个叫雪姬的女子与她长得非常相像?

如果是这样,那意味着什么?

“如果你是她,如果你能在我身边,多好。”男人的声音温柔得像是一阵轻风,在辛越的耳边轻轻擦过。

辛越一瞬间脊背僵直,不仅因为男人这深入肺腑的情话,更因为他进一步坐实了她的想法,这个叫雪姬的女人,极有可能跟她长得十分相像。

陡然间瞳孔一缩,心里被巨大的震惊所主宰,眸子间的神色闪了又闪,光芒不定,她猛然想到了什么,推开吻她的男人,抬头沉声问道:“为什么要让我戴面具,原因是什么?”

“我不是说过了么?你们长得太像,就像是一个人,你知道这样对我来说是怎样的煎熬吗?呵呵,你不是她,却那么像她……我不想看见,不想看见你……”

因为太爱,所以你走后,所有与你类似的事物都是触景伤情的存在。

楚之凌像是突然醒过来了一般,重重地推开辛越,他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面具,摊开辛越的手掌,半阖眸子沉声说道:“戴上它……”

竟然如此,果然如此。

辛越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一股酸涩冒上胸口,她忍不住皱了皱眉,真傻,真傻啊……

嘭通一声,刚才还站在辛越面前的男人突然倒在地上,他应该是酒喝多,劲头上来了,现在醉醺醺的,体力不支了。

辛越皱了皱眉,弯下腰,碰了碰楚之凌:“喂,你没事吧?”

楚之凌眸子紧阖,不应声,一阵冷风吹来,辛越忍不住缩了缩,见着夜深风大了,睡在这里难免着凉,辛越将楚之凌扶起,步履艰难地扶着他往房里走去。

将他放在床上,辛越擦了擦额角的汗,正想走出去,突然间步子定了定,她又往回迈去,双目定定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

现在,只要她一伸手,就能从楚之凌腰间拿到朱红琥珀,然后,坐小船回到朝廷的阵营中去。

辛越眼神瞬息万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作为一个局外人陪伴在他身边,她看到了他对她的深情,看到了她曾经太多想要得到的东西,他可以为她守身守心,他可以为她抵制诱惑,他甚至开始学会相信她,对着所有的人说,无论如何,你们都不准动她。

可是——

“在你想回头的时候,我也已经有了誓死也要保护的东西。”

辛越轻轻地吐出这么一句话,眸子间万般神色急转而过,霎时变得一片清冷。

已经站定了立场,就不可能存在背叛的可能,抛却原则而存活的爱情,再绚烂也会颓败。

她放不下他,可是她也放不下那些跟她并肩作战的人们,那些和她一起欢笑,一起流泪,口口声声尊崇她为提督大人的下属们,放不下茕茕孑立的晏湛,放不下孤弱无依的晏小致,就算是那一只小小的巫鼠,她也不想让它用仇恨的,鄙夷的眼神望着她。

就算,她下不了手对付他,但她绝对不会,也绝对不能站在他这一边,做朝廷的敌人。

所以,辛越颤抖着伸出手,缓缓地伸向楚之凌的腰间,一把扯掉了他系在腰间的琥珀袋子,放在自己袖间。

正打算往外走的时候,突然传来了叩门声。

“大哥,热水来了。”

“哦,好。”这个时候楚之凌打了个翻身后,悠悠地睁开了眼睛,但是他显得很是疲惫,倦倦说道,“把水提进来吧。”

“我先……”

辛越刚说出要告辞的话,楚之凌就半阖着眸子朝她摆了摆手:“你留下来。”

辛越皱了皱眉,刚刚还说不要她进门,现在就要她留下别走,难不成这男人酒还没醒?

权衡后辛越还是走去床边,将楚之凌缓缓扶起,将他扶着往浴桶走去。

浴桶里现在装满了水,楚之凌走路跌跌撞撞晃晃悠悠的,要不是辛越扶着,他准能一头栽进水里去。

“你出去吧,夫人在这便好。”楚之凌打了个酒嗝,对着送水进来的男人说道。

辛越郁闷地看了楚之凌一眼,他可好啊,这酒喝得越来越不省人事了,随便扯个女的都能叫夫人……

他衣服都没脱,直接就坐进了浴桶里,像个孩子一样将头埋进水里。

“喂,喂,头抬起来,别淹死了啊。”辛越皱着眉头,拍打着楚之凌的肩膀。

楚之凌突然间抬起头来,脸色酡红,俊美无瑕的脸上布满了水珠,展唇一笑,像个恶作剧一般的孩子一样,特别傻气,他看着辛越着急的样子,笑得越发厉害了,眸子乌黑如玉,整个脸俊美得有些不真实,水滴沿着性感的喉咙骨往下滑去,更添了一丝妖冶。

许是觉得衣服繁琐不好玩乐,楚之凌扬手脱了上衣,也可能潜意识里觉得自己挺没意思的,他便安分了起来,昏黄的灯光下,他头朝后仰着,背靠在浴桶上,肌肉紧致毫无赘肉,小麦色肌肤显得性感无比,半阖着眸子的样子,又显得有丝慵懒矜贵,整个人好像希腊神话里的高贵神祗。

他手按在自己头上,皱眉低声:“有点疼。”

话刚落音,一双略显冰冷的手就拂开他的手,按在了他的太阳穴上,不轻不重地按摩着。

女孩子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软软的,闷闷的:“要你喝这么多酒,活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