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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仙斯嫣看着霍司禄沉沉睡去的容颜,只是不明白为什么。

她究竟哪里不如那个人?那个人又有哪里好,值得他这个样子?

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可是机关算尽,唯独忘记考虑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爱的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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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着爹娘已经走到了宫门口,一个小宫女模样的人拦住了她,仙贤看见了开口问道:“你是哪宫的人?”

那小宫女答道:“奴婢是坤宁宫小厨房的宫女秀儿,皇后娘娘说还有事情要跟仙二小姐说,叫奴婢来请。”

仙斯嫣一脸疑惑:“有什么事情?”

“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只是奉命而来。”

仙贤看了看秀儿,又看了看仙斯嫣,道:“既是皇后找你,你就去吧。切忌这是宫里,不要失了礼数。皇后虽是你姐姐,但到底尊卑有别。”

“女儿知道。”

仙贤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带着夫人走出了宫门,其实他只要稍微加以在意,回过头去看,就会发现他的二女儿并没有去往坤宁宫,而是走在那条他平时总去的路,通往御书房的路。

霍司禄看见她的时候稍显意外,但是却也在情理之中,他今天看到她的时候,就知道她有求于他。

果然,仙斯嫣进来的时候眼泪汪汪的,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跪了下去。霍司禄云里雾里的,不知道她这是哪一出,坐在那里一时没有言语,他打心眼里的那种疏离,是连他都诧异的,很多时候他不知道仙斯嫣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

也许,仙乐晓之于允贺是什么,仙斯嫣对于他就是什么。可是还是有那么一点不一样的,他是男人,知道允贺对于仙乐晓的心思,他看的明白,乐乐也未必就不知道。好在她还愿意选择自己。而他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仙斯嫣,对待她,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妹妹。记忆里的仙斯嫣,就是一个粉嫩的孩子模样,水灵灵的大眼睛,谁看了都舍不得欺负,只怕是瓷人,一碰就碎。

“斯嫣斗胆求皇上帮我。”

霍司禄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也不说话。仙斯嫣心里七上八下的,根本不知道这样的孤注一掷到底能不能成。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机会只有一次。

“爹给我找了一门我不喜欢的亲事……斯嫣知道错了,求司禄哥哥帮我……”说到这里已经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斯嫣不求司禄哥哥对我好,我实在没办法了。”

他想了想,言简意赅:“不行。”

可能是觉得自己太伤人,他又道:“仙斯嫣,你姐姐曾经跟我说过,人各有命。朕说不行,不是惩罚你以前的逃婚。而是朕认为不能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你的意愿进行,没必要这样配合你的任性。朕和皇后的生活的确是因为你的逃婚而受到影响,朕也料不到自己会像今天这个样子在意她。”

仙斯嫣知道自己输的一败涂地,更知道事情完全不是她能控制的了的。

而霍司禄也不好受,他头疼欲裂,其实他下午没什么政务,不过是不想乐乐看见自己难受的样子,于是跑到御书房里来。马三这个时候走进来,给皇上请了个安说道:“皇上,杜太医来了。”

他按着太阳穴,皱眉道:“宣。”又对着跪在那里的仙斯嫣说“你先回吧,朕意已决。以后不要这样任性了。”

还有一句话憋在嘴里没说,朕不是每次都能念旧情的。

仙斯嫣呆呆的跪在那里,她知道自己这一回输的一败涂地。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一时间各种情绪在心中翻滚起来,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恼怒,后悔,羞愧,自责……

霍司禄头痛的不行,也实在没心思管仙斯嫣了。这孩子那点心思他看得出来,一来可能是真的不想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二来想进宫的心思也比较重。他虽然知道,但是都觉得可以理解,人都是自私的,谁会不为自己考虑呢?

杜太医知道霍司禄的头痛是旧疾,他许多年都没诊治出来。这次他带了他的故交,辛茉。

辛茉是个江湖医生,从来不给当官的看病,因为她小的时候爹爹是个七品县衙官,后来政治斗争,他爹成了替罪羊。从此以后她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当官的会是好人,这次杜菏泽跟她说的时候开始她还不同意,后来杜菏泽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告诉她,是给皇上看病,这病连他都治不了。

一来辛芮看不起的是当官的,但是对这两朝皇帝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皇上天天在宫里,许多事情鞭长莫及。而且现在的贪官污吏只是个别现象,朝上的仙贤以及允栈祥,都是两袖清风为百姓的好官。当今皇上更是励精图治,有口皆碑。

二来杜菏泽是她师兄,这么多年她总是想跟他一较上下,无奈一直没有机会。这次是个白捡的好事儿,她干嘛不去?

说实话,看见霍司禄的第一眼,她就深深的被这个帝王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震慑到了。待看见那个英俊的面孔和紧皱的眉头时,胸腔里的某处强烈的收缩了一下。

霍司禄看着杜太医又带来一个人,还是个女人,只觉得头更疼了:“杜卿家……你这是?”

“皇上恕罪,这是我的师妹,她终年游山历水,见过的疑难杂症比臣多,这次皇上您的病症颇为奇怪。臣斗胆带来她。为您医治。”

他看了看跪着的女子,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这样的神态跟他心里那个人那么像。一想到这,心里瞬间柔软一片,头痛仿佛也好了一点似的:“你来给朕瞧瞧吧。”

辛茉连气都喘不匀了,脸上一片红晕的走过去。也不敢抬头看皇上。

霍司禄以为她是第一次进宫没见过市面,也没多想。伸手给她把脉。

辛茉一开始还蛮不好意思的搭上霍司禄的胳膊,可是当她把了一会儿之后,眉头紧锁,手下也使劲的摁着。

“皇上,你除了头疼,还有别的症状么?”

霍司禄想了想:“朕偶尔会看不到东西,但都只是一会儿。马上就好过来。”

辛茉听了这话,当时就沉下脸色。他看她这个样子,又说道:“因为都只是一时的,朕只以为是累的。难不成也跟这头痛有关?”

辛茉没有回答这句话,反而是退后了一步,毕恭毕敬的跪下来:“皇上恕罪,民女……民女想有话直说。”

霍司禄听了这话难得的笑了一下,说道:“朕从来不是讳疾忌医之人,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好了。”

“民女几年前在江南采药的时候有一位老伯也是皇上这种脉象,这种病情。当时我试遍了很多种方法,都不得解……后来我斗胆试了针灸的方法,一年半下来,老伯的病竟然也好了七七八八。”

“后来加上食疗以及按摩,半年之后老伯的病基本上已经痊愈。”

他点点头:“两年的时间,不算长。若是可以,你就来给朕当御医。朕知道像你这样常年闯荡的人不愿意被这些官衔束缚住。朕准你可以不必跟三公九卿一样礼数严谨。”

辛茉跪在那里,好半天都不说话。杜菏泽推了推她:“茉子,谢恩啊!”

她没有动,霍司禄以为她在考虑,便只是静静的等着,没再说一句话,过了许久辛茉才缓缓的说:“这套针灸的方法,是我自己在一本书里看到的。若是成功了,能治百病……可是若是不成功……”

他屏住呼吸:“说。”

“半身瘫痪。”

辛茉说完这句话之后,殿内再没有声音。马三把杜菏泽和辛茉带进来的时候,因为是给皇上看病,就把其他的宫女太监都唤了出去。所以御书房内,只有杜菏泽辛茉,以及一直跪在地上的仙斯嫣。

“朕……朕的头痛其实也可以忍耐。既然这么大的危险,那还是算了吧。”

他不敢冒险,那个傻乎乎的人还需要自己保护,需要自己去爱去呵护,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不健全了,这个世界上有谁是令他放心托付她的。

从此以后,她的喜怒,她的哀乐,他将再也没法参与,也没办法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抱紧她,安慰她。

“皇上。”辛茉的手死死的扣在地上,用力的骨节都在泛白,她努力平息自己的心绪,一字一句道“若是不医治……那么一年之后,您将失明。”

直到好多年之后,仙斯嫣还能清晰的记住那天的场面。

那个年轻的帝王,从未在人前表露过软弱,然而那一次他的眼神,竟是那样的绝望与畏惧。一开始她只以为霍司禄畏惧的是自己失明之后再坐不稳地位,然而他却是说。

“斯嫣,帮我。”

辛茉和杜菏泽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是她却听懂了。在那一刻,仙斯嫣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心疼。

他曾经是全盛都最富盛名的三皇子,一举一动不知牵动了多少少女的心,他骑着马爽朗的笑声,是她许多年梦境里的奢望。

他曾经是所有人关注的豫亲王,朝堂上侃侃而谈,她总是听爹爹夸奖当今豫亲王,那个时候她会觉得骄傲,因为他是她爱的人,那个人的优秀,她就也跟着高兴。

他的母妃是天晟的传奇,他的父皇是一代明君。他有着万众瞩目的身份。可是那一刻,他想的不是自己,不是皇位,不是天下。

而是仙乐晓。

她跪在那里,眼泪不住的掉,终于还是缓缓的跪下去,道:“遵旨。”

后来霍司禄又对辛茉说要医治,辛茉磕头遵旨,便随着杜菏泽退出内殿。

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霍司禄还保持着伸出胳膊的姿势没有动。

晚上的时候她睡在内殿,而霍司禄一直没有进来,她偷偷的跑出去看,这一看,瞬间就红了眼圈。

那个人手里拿着一块手帕,脸上的泪痕依稀可见。

她记得那块手帕,是仙乐晓为数不多的刺绣,那个“乐”字歪歪扭扭的不成样子,针脚更是凌乱不得章法。

他的眼圈微红,眼泪一直不住的掉。

她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也永远不会忘记此刻的霍司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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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司禄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一时间不清楚自己此时此刻是在哪里。隐约只看见一个女子坐在床边。

“乐乐?”

仙斯嫣深吸一口气,道:“皇上,是我。”

他的眼睛瞬间暗了下去:“御医怎么跟她说的?”

“只说您操劳过度。杜太医知道您的意思,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这件事情。”

“好……”

屋子里很静,静到可以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他想了想说道“斯嫣,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朕没法给你的东西太多了,如果你现在后悔了,还可以说。”

仙斯嫣摇摇头:“我不委屈……”

“朕知道这样做很自私。你还这么年轻……”他叹了口气“朕会给你地位,给你财富。能给的,朕一样都不会少。给不了的……朕实在是无能为力。”

“我知道……”她的声音哽咽,却还是坚持着说完“都已经这样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是啊……”他抬起手覆盖住发红的眼睛“已经这样了……她一定恨死我了。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他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反反复复的只有那一句“这样也好。”

或许她是达到了目的,或许她要的不过就是这个结果。

她的一生做过那么多的事,却从没有一件后悔过。可是今天她却后悔自己爱上他,从此以后,万劫不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