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其它小说 > 龙颜笑 > 第六章:宛如隔生全文阅读

离开了那座司空府,阿朗的心情真是郁结到了极点。要不是在他们的眼里自己还有些利用价值,说不定此刻的他们已经向自己下毒手了。阿朗知道这是迟早的问题,也很后悔当初无知的决定,可是后悔归后悔,却要怎么摆脱他们,这已然是眼前自己的当务之急。谁都知道百年之前的安史之乱后,南诏随之兴起,而汉唐却一蹶不振,许多汉人过剑门而来,有的是为了逃离战争,可是有的却是为了到此地发财。司空家明显就是后者,他们当年在汉唐之地便已然有名,可是后期的汉唐越来越萧条,能够出得起大价钱请他们做事的人也越来越少,为了家族的生计,他们不断地南迁,最终来到了南疆,来到了当年的南诏。

当年,南诏其实也已经开始慢慢走上了灭亡之路,然而此处四通八达与好几个邻国相互接壤,这些国家虽然单个来比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汉唐的富庶,但是多个国家聚集在一起就比汉唐富庶多了。而南诏的王都正是通往这些国家很重要的交通要道,于是他们在这儿停留了下来,百年来的发展已然让他们成为了如今南疆最可怕的暗夜组织。而阿朗的介入却着实只是一场意外。

记得那一天,天空下着大雨,阿朗颓废地倒卧在一间破草棚之中避雨。然而谁会想到他们的到来,那是一群押解人犯的官兵,或许是因为雨太大的缘故,他们离开王都却没办法走出太远。那些人犯应该都是被发配充军的人,可是整队人之中却都是些妇孺。虽然并不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可是这样儿的一群人难道会是些奸佞之人吗?特别是那个最小的孩子,看上去年纪不会超过五岁的光景,瘦弱的身躯在这大雨的蹂躏下瑟缩着颤抖着,而他身边儿的母亲却因为身上的枷锁而无法将他抱在怀中。

雨下得很大,阿朗躲在乱草中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被深深地刺痛了。可是无奈对方人多势重,自己却只有一个人,想要救他们就凭自己一个显然是力不从心的,可是不救他们,他又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气。然而就在这时,两个押解的官差却忽然神秘地逃到了一边来正悄悄商量着什么,可是他们却并没有注意到此刻自藏身于乱草之中的阿朗。

“兄弟,你说大人交代的那件事儿,咱们什么时候办妥当啊!”

“那事儿?当然是得晚上了,这大白天官道上人来人往,要是让人看到了咱们这差也不好交啊!”

“也是!”

那人显然是有些心急了,到底是什么样儿的事情让他们如此神秘?阿朗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只在静静地聆听。

“不过都杀了好可惜啊!”

“可惜?有什么好可惜的!谁让他们当家的不识时务,竟然敢跟摄政王作对,也不看看如今这天下是谁的!”

“嘘!”

“嘘什么嘘啊!有什么好怕的,就连皇上自己不也说过,这天下是他们兄弟俩儿的吗?”

又是杨干贞和杨干义(诏)!阿朗恨得牙痒痒,身为南疆之主竟然做出这种蝇营狗苟之事!表面上他们对于反抗他们的人很是“宽容”,并不像当初的赵善政那样儿的赶尽杀绝,可是真正的他们却在暗地里悄悄地干着这些事儿!当然,那个下令杀人的人自然不会是他们兄弟俩儿,可是不是他们兄弟俩儿又有什么关系呢?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结局!想起自己的族人们,阿朗的心里格外不是滋味,恨只恨自己学艺不精,无法以一敌众。要是小昭姐在就好了,这世上没有人能够是神衹的对手!

然而就在他还在为此事伤怀的那一刹那,那两个还在商量着何时杀人的官差却忽然停下了声音。是他们发现自己了吗?阿朗大为惊骇,正想要起身逃开,却有温热中带着腥味的东西滴落在了那乱草之上。定睛一看,那是血啊!是鲜血的伤口涌出的鲜血!也不知是谁的剑这么快,宛如一阵秋风扫过,两个官差的颈上已然多了两道细长而又深邃的伤口。

那不是一个人干的!当阿朗从地上爬起来,只见一群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黑衣人,已然与那一群官差打作了一团。双方虽然都有伤亡,可是相比之下那群黑衣人的伤亡却并不算得什么,他们的剑快到了极点,虽然与自己的《神龙剑法》相比还欠缺了些,不过对于一般的剑法来说他们已经很了不起了。

打斗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那群官差没有多久就全部都让他们给干掉了。被押解的人犯被他们所带走,剩下的只有那满地的尸体的浓浓的血腥味。阿朗在其中搜寻着,在一名阵亡的官差手中,他无意地找到了一个小小的令牌,那应该是其死亡之前最后从杀他的人身上拽下来的东西吧!阿朗握在手中,静静地凝视了那令牌很久,虽然早先也听到过族里人说起过王都的司空家族,可是如今与之相见却才真正知道他们有多么厉害。

于是他费尽了心机才终于找到了他们,想要请他们来救自己的族人们,可是他们提出的条件却是那么苛刻。开始他们提出的条件是黄金十万两,自己哪有那么多钱啊!而后他们换了条件,要的是自己的《神龙剑法》,但是那剑法怎么能外传呢?阿朗以此剑法只能口口相传为由,最终搪塞了过去,可是他们却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自己加入了他们的行列。阿朗不愿意,但最终还是答应了他们为他们做一些不杀人放火为前题的事情,于是盗宝之类的事情,便成为了阿朗如今无法逃避的事情。但是他知道他们总有一天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但是为了族人,他又怎能不饮下这杯毒酒呢?

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杯子,再多的苦水也只能向着肚子里吞。黯然神伤,却又只能一个人静静地喝着这杯中的酒,谁又能知道自己的痛苦呢?

“喂,小哥,这儿有人坐吗?”也不知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旁边的座位不是都空着吗?

他没有回答,依旧静静地凝视着那酒杯。

“哟!这酒怎么都不喝呢?既然不喝不如……”她刻意地拉长了声音,目光中却带着怜悯,他怎么能变成如今的模样呢?难道是那些人吗?想不到这相隔一年却已宛如隔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