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是什么滋味，第一次夺取同类的生命是什么滋味......
“......居然，没有感觉。”
没有电影电视中的纠结和不安，更没有呕吐级的生理不适。
杀戮如此轻易，生命也并没有传说之中的高贵，当职业战士下定了杀戮的决心，也就是日常一般的工作。
只是，杀戮的对象从魔怪，换成了彼此一般的人类而已。
金色的狼群铺开，居然隐约出现了金色的海洋，哨兵们的枪火，在狼群之中绽放。
“啊啊！”
伴随着惨叫声，火焰的光华化作了血光，一朵朵“血花”在大地在绽放。
旋力石制作的枪火威力的确出色，但一发一发的射速，注定在他们在兽群之中的下场......尤其是面对的是驯兽师的兽群。
在驯兽师的驱使之下，兽王“小安”不断的发出了嘶吼，即使狼群中有野兽不断倒下，兽群依旧没有后退。
而一只又一只稍大一些的“骑士”，或是率队冲锋，或是狡诈的绕路侵袭，或者隐藏在兽群之中，等待发起致命一击的那一刻。
最初的炮灰，甚至连“士兵”都不算，都只是一些在淘汰中落败的普通野兽，了不起接受过一些简单的魔化。
而当正面战场的压力上去后，当一波又一波的狼群发起了冲锋，原本针对野兽和竞争者的哨站，也只有发起两轮绝望的射击之后，就从建筑物中被兽群拖了出去。
“.......需要约束一下吗？”
“留个军官，收集一下情报，其他的.....省点伙食费吧。”
残酷的战场没有手下留情的余暇，既然敢做，自然要承担责任。
站在后方的路平安收拢一下大衣，清晨的寒气还是比较重的，这个时候，一杯热可可或咖啡......
“给。”
看着知希递过来的咖啡杯，路平安有些迷茫。
“哪来的？”这明显是刚泡出来的。
“他们营地里的，闻起来很香，快点和我共享。”
刚刚的感动瞬间烟消云散，这果然还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
“咦，还真不错......”
喝了口，是熟悉而有些不同的味道，真没想到，会在这里收获家乡的战利品。
而另外一些战利品，就让人感觉微妙了......
“红星和锤子肩章......这些人，有点玩的大啊。”
从审讯的结果来看，这些东西都是眼前这些雇佣兵的战利品，来源自然是前一批的访客。
奥斯人.....那家霍得公司对侵犯自己地盘的老乡，还真是热情款待。
“啧，他们胆子还真大，连红星的人都敢动。”
“只要利益够了，他们连自家总统都敢动，更何况外国人。”
红星共和国，可不是路平安印象之中的庞大而老旧的过去帝国......如今的1999，却没有发生那年的那场剧变，虽然毛病不少、问题很多，但依旧是地球上排名前三的超级强国。
这一切，大概都需要从“污染”说起。
这个世界，和路平安记忆中的星球似是而非，“污染”的存在，给无数的民众、政体太大了压力和危机感，也直接造成了历史、政治、文化走上了歧路。
就以东国为例，由于各区、各地甚至各村都面临着安全威胁，地方不可避免的“佣兵为重”，地方强权强势的话，中央大权就会弱小，最终是州府议会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中央集群。
而超自然力量的存在，也让“教会”、“大公司”成了实实在在的武力机构，在探索者制度实施之前，他们完全可以不鸟政府，成为名副其实的国中之国。
“这不是地球，更不是我熟悉的那个国家，那个世界......”
路平安自己，是早有觉悟的，这更像是一个在类似的世界模板上，由于“污染”的存在，自行推演了数百、上千年的异世界。
有的历史事件发生了，有的没有，有的虽然发生了，性质、具体情况却发生了变化。
比如说东国北方那强大的邻居，现在依旧活的好好的......原因其实相当简单，他们始终有着强大的武力和兵力，而其原本应该属于加盟国的中小国家，反而在那个环境下，需要强势军团的帮助，那怕那个帮助经常性迟到。
红星共和国，有着一切超级大国都有的毛病，傲慢、强势、腐朽，但由于历史的偶发性，他的“主义”并没有路平安记忆中那么激进。
“污染”和“外域”的存在，也让其把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了自己的庞大板块之中，也没有霸道到当世界督察弄到天怒神怨......最重要的，它从一开始，并没有前世那个超级大国那么庞大、完整。
外部矛盾促进了内部团结，民众的生存压力降低了对更好生活质量的追求，也导致了红星共和国虽然问题多到离谱，但依旧好好活着，通过经济在地球前十、军事总量在地球前二的现实，占据了UT前三席的位置。
而由于历史的分歧......东国是真的和红星开战过的，即使现在成为了“盟友”，双方在靠近边界的地方陈兵的数量，却依旧相当的夸张。
也是因为红星的强势，那寂静山脉世界的月神，选择了那个寒冷的北国。
奥斯独立邦就是另外一个思路了......在“污染”还和恶魔、魔女、巫师画等号的时代，它是离西方几块大陆最远的远东之地，也是某种意义上的“无主之地”。
各种邪神教会、禁忌研究者、极端分子，被西大陆排挤、驱逐的异类们，就随着开垦者来到了那个巨大的“孤岛”之中。
很自然的，他们在这里过的相当的疯狂，也相当的“自由”......这也直接导致了奥斯独立邦中的“独立”的由来。
很难说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原住民少了九成以上是摆在明面上的事实，在混乱的旧时代，经常性有被西方驱逐“大老”来这里讨生活，带来新的腥风血雨还有新势力拼图。
某种意义上，他们非常的“赛博朋克”......某些技术说不定都领先世界一百年，而很多民众，还用劳力在换取今天的午餐，还在数个教会之中祈求心灵的解脱。
他们那里，大公司、大教会的权限，可是相当的重，现任的总统，也只是那些大势力挑出来的协调者和代理人.....他们国家的诞生，都是诸国中最晚的一批。
这其实也是这个世界和大时代的趋势，在超人存在且超自然神祗随时可能降临的世界，在污染遍地开花的世界，无法提供“安全保障”的中央政府，很自然的会被地头蛇们夺走提供安全的责任义务......也因此，拿走了权力。
“这些奥斯人，还真是敢啊......”
路平安一行清理了一下，得到了破旧的红星共和国军功章、勋章七枚，军服两件，还有两把风格独特的军刀......这都是奥斯雇佣兵的战利品，是他们从超级大国那里获取的“荣誉”。
“怎么样？什么时间点来的。”
这个问题，其实相当微妙。
名义上的探索者制度中的协约各国，在签署协议之前，是“没有”外域探索的.....当然，谁都知道那只是名义上，真正卡主的是没有渠道的民间势力，还有没有自己独立“船”的中小教会和公司。
红星是探索者协约的签署国，他们明面上在之前是没有异域基地的，但这也注定只是纸面上，就如东国人理论上是没有异域军事基地的......那现在和奥斯人打的热火朝天的，是啥？
如果红星人来的早，而且被奥斯人驱逐了，那其实也没啥，就是小规模碰撞而已。
每天死在异域的那么多，就算想要找人算账，都不知道从何找起......在遥远的异域，能够保护你的，仅仅只有你自己而已。
“东西都很新，和那个军官的口供对上了，一个半月之前吧......那批红星人，应该是走的正常渠道（探索者船票）过来的。”
“......这就乐子大了。”
不管是红星人有团队已经盯上了这枚星球，还是他们的援军已经在路上，或者还有些幸存者在本土挣扎，都意味着事情更加复杂化了。
盟友？在这个异世，可不要“假定”盟友，尤其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